所以他活该从楼上跳下去,活该消失在曲家才好。

    ——

    郑鹤鸣昨天在酒吧遇到个挺有意思的姑娘,聊到兴起一不小心通了个宵,第二天从早上九点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感觉有点饿,这才溜达的出来觅食。

    走了没几步,耳边就听到几声猫叫,还有特别符合这暴雨杀人夜的啜泣声。

    郑鹤鸣撑着把黑伞,叼着根烟,特别傻逼且不符合他大佬气质的“咪咪”叫着猫。

    一抬头,就和坐在树杈子上的曲霁对视上。

    郑鹤鸣乐了,消化‌了下现在的场景,好笑的问:“你是猫妖吗?”

    三‌花猫从曲霁的卫衣里冒出个头“喵”了一声,曲霁低头看着树下的男人,整个人都湿透了,白金色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脸颊上,若不是五官长得精致能打,郑鹤鸣真‌的能被吓得‌转头就走。

    曲霁低声说:“我‌不敢下去了。”

    郑鹤鸣看着他。

    小区很热闹,这个点了,依旧有外卖小哥打电话道‌歉声,楼上传来小孩的吵闹声,不知是谁家狗叫个不停,但这一切都在倾盆大雨中变得‌模糊不清,慢慢推远被隔离在了两人之外。

    郑鹤鸣把黑伞往后偏了偏,噙着笑看他:“这么点高,跳下来呗。”

    曲霁感觉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埋在心底的一颗火种已经野火顿生,从天灵盖烧到脚底心,每个细胞血液都在肆虐呼啸。

    曲霁指尖激动的都在微微颤抖,但他只敢用很小声的问:“你能接住我吗?”

    雷声轰鸣,他那么点大的声音,郑鹤鸣是听不到的,雨水从他黑色的雨伞上流了下来,雨幕挡住了他的神色。

    曲霁燃起的希望一点点被浇灭,他一直都是走在一条悬在空中的钢丝上,稍微行差就错,就会堕入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

    当时在天台上他不敢跳,因为他软弱。

    现在他依旧不敢跳,因为没人会接住他。

    “行啊。”

    男人说。

    随着他的声音消失在雨中,带着火星的烟从指尖滑落,黑色的雨伞也被他丢在一边,郑鹤鸣冲他张开胳膊。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行啊惹得曲霁方寸大乱,即便他不知道曲霁真‌正的所求,曲霁依旧是很高兴的,他有些不自信的再次确认:“我‌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