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看,郑老板的这种行为和海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今天是曲霁要打的第六场,再摔了这周第五个手机后,他确定满是蜘蛛纹的屏幕再也打不开后,绷着张送葬脸出了门。

    这条路要饶很远,但曲霁喜欢走这条,比起乌烟瘴气的东半城,这里有所学校,他只要来的早些,就能看到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们,神采飞扬,青春洋溢。

    曲霁穿着黑色兜帽卫衣,他将拉链拉到最顶部,将一头张扬的白金色头发‌藏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叛逆的高中生。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

    平时这种看着学生们踏着铃声往校门里跑是对于曲霁是一项消遣活动,但今天他却不由的有些焦躁。

    他坐在老粥馆二楼,拿着个吸管静静的啜着豆浆,屈指敲着桌面,频率越来越快,本想抽根烟,但隔壁桌坐着个背单词的小姑娘,笔挺的校服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曲霁愣神了一秒,恍恍惚惚的想起今天好像是高考的日子。

    也是他本应该高考的日子。

    拳场二楼的休息室。

    曲霁去冲了个冷水澡,湿漉漉的头发挡住了深潭死水般的眼睛,他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岔着腿抽烟,神色冷淡,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们的王牌今天心情欠佳,以往那双眼扫过来,淡漠暗沉,明晃晃“你谁?”两个大字按在想要搭讪的人头上。

    但今天就不一样,直接告诉所有人“不想死别他妈惹老子。”

    但偏偏就有个意外。

    是个新来的,叫阿龙。

    在这里打拳的基本都有共通的难言之隐,无外乎家庭破碎,或是亲人得了重病,都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关系都不错。

    阿龙和拳场经理签了六场,如果能赢两场,就给他追加两万块,但已经输了四场,最后一场的对手是曲霁,基本没有赢得可能。

    阿龙低头缠着手上的绷带,站在曲霁面前,不大的年纪,脊背却弯成一个难以承受的弧度,他声音沙哑:“今天高考来着,现在应该再考语文吧,我‌有个妹妹,她学习特别好,年年拿奖学金……”

    他好像只是找个人在吐苦水,根本不敢抬头看曲霁,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他年少混了社会,整天无所事事的收保护费,是那种社会底层被定为垃圾渣滓的人,又说家里妈妈查出了肺癌晚期,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抹了把泪说想赚钱供妹妹上学,没钱还高利贷。

    曲霁皱着眉,别人的悲苦与他无关,只觉的像是苍蝇在耳朵旁边嗡嗡嗡:“滚开。”

    周围的拳手多少有些共鸣,觉得‌曲霁确实是过分了,但也没人敢冲上去,当时他们这儿有个老人,看着他长得好看,故意上去撩拨,当下曲霁没发怒,场上把人差点打死,在医院躺了足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