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急着出门,每天玩不够,经过书房,刚要出院子门,被人叫住,薛蝌神色严肃,吓了薛蟠一跳,还以为贾府里下人得罪了薛蝌。

    贾府下人最势利,不过自己平日里手脚大方,谁还不开眼得罪自己堂弟啊。

    “大哥,我父亲快要到京。”

    薛蝌小心观察薛蟠的神色,仿佛在担心什么。

    “二叔到京?”薛蟠惊讶了一声,随后高兴道:“二叔怎么要来京城。”

    薛蝌松了口气,笑道:“我父亲原先答应为王信将军采购军火,采购军火的船队返回,还在两广时听闻倭患平了,我父亲不知道王信将军的主意有没有改,所以他人先回来。”

    “货已买回来,岂有变卦之理。”薛蟠皱起眉头,转而说起薛岩,“二叔一向性子谨慎,如何连那王信的定金也没收。”

    薛蝌倒不在意,做生意要分情况,有些生意是为了直接利益,有些生意为了人情,终归还是为了长远的利益,“局势变幻莫测,也怪不了他,大不了再卖去别家,不至于会亏。”

    薛蟠摇了摇脑袋,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骂道:“这王信使唤咱们薛家人倒是不客气。”

    堂哥这句话说的没问题。

    薛蝌认可道:“父亲赶回金陵才知道大军已经返程,大军行军速度慢,人多眼杂,父亲不好去打听,索性直接先行到京等候。”

    “到了何处?”薛蟠问道。

    “到了通州,大房在通州与那王信将军不是有生意吗,所以亲眼去看一看。”回答完,薛蝌才提起另外一件事,“经过扬州时,父亲受林世叔所托,带书信于政世伯,因为在通州耽误,所以先派人来府上送信,顺便告知我,等父亲到京也会来贾府拜访。”

    “二叔还是原来的谨慎性子。”薛蟠叹道,

    薛蝌倒也不反对。

    堂哥爱玩,性子没定,外表愚钝,实则没耐心去想。

    薛蟠见没有其他的事,也顾不得多想,一门心思去玩,匆匆交代了声:“二叔回来了,记得去叫我,我外头有事,先走一步。”

    薛蝌答应一声。

    看着堂哥离去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自己和妹妹是小辈,又寄人篱下,那么无论从长辈上论,还是从平辈论,父亲的口信应该先送到伯母,伯母再来告诉自己兄妹,家里事由伯母安排,然后是堂兄。

    只是父亲喜欢让自己出头来撑门面,很多事特意交给自己去做,哪怕不合规矩,这些规矩可大可小,就看别人在不在意。

    幸亏堂兄是个不知事的性子,并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