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在一旁逗得呵呵笑。

    正则被扯疼了,连忙讨饶。

    张晔松了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可别没大没小了啊!”

    正则揉着脸,瘪嘴说道:“姐姐这脾气哪里像南方姑娘,倒像极了北方女子。”

    张晔想起了之前赖子说的话,他是在当年江北大旱饥荒的时候,把春花抱回去的。

    这么捉摸着,便点了头:“这么算起来,江北应该是北方吧?”

    “姐姐是江北人吗?”

    “那也不算,那赖子说的,他在江北捡的我——可谁晓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提到赖子,正则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低下头:“人牙的行当,本就都是些吃肉吮血的作孽勾当,死后去了阴曹地府是要受酷刑的——哪里能全信他们的话?”

    灵均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都是坏人!”

    张晔便只笑了笑:“就是,不能全信的。”

    “那姐姐,有没有想去找自己的家人?”缓了会,正则又问道。

    张晔想了想,只觉得自己本就不是春花,何必再去蹭着这身子去骗人呢?何况依着春花这悲情戏女主角的命数,怕是招惹的官司更是多。还不如自己好好倒腾倒腾自己的日子。

    她笑了笑,为两个孩子拢了拢外衣:“不去了。现下的日子已是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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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日子过得就是个刺激。

    再或许春花这悲情戏女主角的剧本还有很多反转。

    反正张晔确实是过不了属于自己的日子。

    后面琢磨起来,便是一连串的“若非……或许”:

    若非那牛被路边野狗吓到,或许张晔也就不会跌下牛背;若非京都的医馆没有秉承医道,修个慈悲,或许路子也就照着张晔所想那么平静的度过了;再若非正则不那么聪慧,从乞丐口中得知卫府四姑娘相貌和丢失的事,他不会想到先去鱼目混珠,寻一个先救下姐姐的办法……

    这番因果,都挺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