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知县微微一顿,随后仍是笑的回答:“自是按着我朝刑法来。张娘子不必忧心,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到这份上,想是也套不出来自己和那些女人被俘虏的缘由了,张晔也没想多问,不然露出了马脚,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头喜滋滋的拿了银子,张晔立马牵着那头牛,带着正则灵均告了府门前领着一大堆人的知县大人,骑牛洒脱走了。

    知县喜笑颜开的对着师爷道:“看不出来啊,出家修行的王孙竟然还有这等事?看来,吃斋念佛的皇家僧子也逃不过一个欲字,啧啧啧——这王孙也是厉害,一下两个娃。”

    师爷轻声道:“大人真觉着这张娘子和王孙有关?我瞧那张娘子年纪不过十六,怎能生下六七岁的孩子?”

    “是与不是有何差别?到底是他们三人和王孙定然有关。”

    知县挑挑眉,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这天家秘闻多的匪夷所思,长公主毒夫案到现在也没个了断,她儿子如今来个外室和私生子又如何奇怪?谁能说个是非?反而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

    说这,知县拍了拍师爷的肩膀,笑道:“——这些事儿于我本就是弊大于利。师爷啊,你可是除本官外唯一知晓此事的人了,若传出去,被人知晓王孙在代太子出家修行期间,闹出这等事儿,我的脑袋肯定被长公主当蹴鞠玩去了啊……”

    师爷连忙低头,心中暗骂,脸上谄媚笑道:“鄙人早视大人为再生父母,承蒙大人不弃,好不容易翻案,还得了如今的职位,自然要为大人鞠躬尽瘁。今生不够,来世还要黄雀衔环、犬马为报——且不说此话,单说前几日所逮捕的山匪只因江湖义士所助,我们这儿哪里是什么王孙公子停留之所?”

    王孙本就未曾透露身份,一切不过他们猜测,就算这“丑闻”散出去了,哪里又能查得到他们?

    知县闻言,想来也是,便只一笑。

    师爷这才微微抬眼,笑的谄媚:“大人的福寿绵延,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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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们真的去京都吗?”

    张晔坐在牛背上,怎么都觉得膈应,正拢着厚衣调整着坐姿时,只随口道:“恩,玩玩去。”

    正则觉得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可也没再追问,只嘟囔道:“不晓得还赶得上先生开堂吗?”

    听到这嘟囔的张晔一下子笑了起来,捏了捏正则的脸:“哟,我不会还真的养了个状元苗苗吧?可别到时你吕先生没考上,你却先中榜了啊。”

    正则拍开张晔的手:“姐姐哪里的话?吕先生的学问可大了!我哪里比得上?”

    看他羞恼,张晔更是想要捉弄他:“怎么还瞧不起自己了?你先生都说了,你啊,学的可好了,往后定然能够当大官的。”

    正则不以为然:“这定是姐姐自己的话了。我们先生才不会说这样直白傻气的话。”

    张晔一瞪眼,扯着正则的脸:“哟,嫌弃你姐姐没文化了呗?灵均,你可别学你哥啊,都开始没大没小了,学的道理全来排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