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寒闻言,低着头道。“老臣在江南筹建官学,特向陛下述职!”天佑皇帝点了点头。“爱卿平身吧,朕正想听一听官学情形,随朕来吧!”顿了顿天佑皇帝又朝着楚首辅轻声道。“楚爱卿也一并来听一听!”天佑皇帝说完,便转身走回殿内。庄墨寒也连忙起身,朝着唐寅使了个眼色,跟了进去。楚首辅皱了皱眉,随后也进入奉天殿内。突然出现的一幕,顿时让众人愣神不已。唐寅不由朝着郑老太监问道。“郑大监,庄师怎么回京了?”郑老太监微微一笑,低声道。“庄阁老在江南筹建官学,已近一年,回京述职,乃是常事!”唐寅眨了眨眼睛。“庄师便是来救我的?”郑老太监闻言,轻哼一声。“你小子,明白陛下的苦心了吧?”唐寅咧嘴一笑。“陛下虐我千百遍,我待陛下如初恋,微臣对陛下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郑老太监不由脸色一冷。“行了,别贫嘴了,安心等着陛下旨意吧!”唐寅识时务的闭上了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郑老太监见状,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赵睿努力努嘴。“小子,太子殿下对你着实不错,”“不过,殿下不宜留在此地,你去劝劝他!”唐寅闻言,这才看向赵睿,脸上闪过一丝感动之色。死胖子,关键时刻,还是不怂的。想到这里,唐寅走了过去,将赵睿扶了起来。“赵兄,快起来吧!”赵睿等人愣神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却是没有起身。“唐兄,父皇还未......!”唐寅见状,打断他道。“让你起来,是陛下的意思!”赵睿闻言,胖脸转向郑老太监,见他微微颔首,这才顺势起来。“唐兄啊,你今日之举,实在太过冒险!”唐寅闻言,苦笑一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王,连忙将赵睿拉到一边。“赵兄啊,今日之事......!”赵睿不等唐寅说完,便说道。“今日之事,江兄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我,才如此,”“唐兄啊,你这祸水东引之策,确实奏效,”“不过,却让你处在众矢之的,这让孤如何安心啊?”唐寅闻言,心虚的偏过头去。“赵兄,你我兄弟,何须分彼此?”唐寅言不由衷的说着,内心却是感叹不已,都是父子,区别咋就这么大呢?天佑皇帝让自己干活,还要自己背黑锅,赵睿却是一心为自己着想。赵睿听到这话,却是一脸感动。“唐兄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为了我,你......受苦了!”唐寅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兄,今日之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此时,你的身份特殊,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先回东宫吧!”唐寅说完,江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你就听唐兄的,先回东宫!”赵睿闻言,顿时摇了摇头。“可是父皇的旨意......!”唐寅立马说道。“放心吧,有庄师在,我没事的!”赵睿听到这话,似乎放心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犹豫。唐寅不由朝着江宴使了个眼色。江宴会意,朝着赵睿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赵睿胖脸上纠结了好一会,这才叹了口气,无奈道。“好,那我先回东宫!”说着,不再犹豫,拖着肥胖的身躯,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赵睿一走,唐寅不由好奇的问道。“江兄,你跟赵兄说了什么,他怎么乖乖的回了?”江宴得意一笑。“太子殿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跟他说,他留在这里,反倒让秦王盯着你不放!”唐寅闻言,转头朝着秦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秦王也正在快步离开,不由白了江宴一眼。“你倒是对太子的性子,摸的透透的!”江宴一脸傲娇。“那是,本公子学识不如你,些许小手段还是有的!”唐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气恼道。“那我让你拦着太子,你怎么让他跑过来了?”“你可知道,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江宴见状,立马缩了缩脖子。“唐兄啊,我怕你出事,便想着,赵兄好歹是太子,有他在,至少你的罪过轻些,”“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江宴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唐寅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大闹仪制司,本是天佑皇帝的意思,然而,自己又没法对赵睿和江宴明说。这些事情,只能自己承担了!想到这里,唐寅叹了口气。“江兄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太子如今处在敏感时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江宴皱了皱眉问道。“唐兄,可是陛下真的恼了?”唐寅摆了摆手。“陛下免了我的仪制司郎中之位,让我去鸿胪寺当任少卿一职!”江宴闻言,满脸诧异。“去鸿胪寺?”“那我怎么办?”唐寅嘿嘿一笑。“我走之后,由你代领仪制司!”江宴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我?代领仪制司?”唐寅点了点头,略带深意的道。“江兄啊,仪制司管着廷仪和教谕,于太子殿下都大有好处,”“恩科会试即将到来,咱们身为太子党,少不得要给殿下无色一些助力,这里可不能放弃,”“陛下虽然让去鸿胪寺,然,我恩科会试同考的身份,可没有被免!”江宴顿时内心一跳,紧张的道。“唐兄,你的意思是?”唐寅嘿嘿一笑。“魏王秦王和汉王,在朝堂上,都有官员相助,”“太子殿下,就咱们两人,这可不够,”“想要稳住赵兄的位置,还需要更多人给太子出谋划策才是......!”江宴顿时恍然大悟。“唐兄,我明白!”然而,说完之后,便又皱起眉来。“不过,现在仪制司的官吏,都被打发走了,我一个人也孤掌难鸣啊?”“若是找吏部要人,恐怕一下也弄不来那么多人,堵上缺口吧?”唐寅一脸无语。“我的江兄啊,如今在京城,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