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闻言,顿时一愣。“唐兄,你这话是何意?”唐寅没好气的斜了一眼,见他一脸茫然,不由无奈问道。“我且问你,京城现在什么人最多?”江宴挠了挠头,随后眼睛一亮,一脸激动的道。“唐兄,你的意思是找那些待考的举子?”唐寅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如今的京城,待考的举子,挤满了街道,”“他们要学识有学识,要精力有精力,是最好的牛马......帮手!”在古代,举人已经有了当官的资格,他们到仪制司当个官吏什么的,完全没问题,而且也不会影响他们参加科考。不少衙门,也会请一些有功名的读书人任职。江宴听完,却是皱了皱眉。“他们来仪制司,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他们愿意过来?”唐寅闻言,略微一沉思之后,这才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无妨,今年的恩科推后,不少家境普通的举子,滞留京城,想来盘缠也差不多用尽了,”“若是仪制司给他们多开些俸禄,前来应征者,必然趋之若鹜,”“这些俸禄,到时候我来负责便是!”江宴闻言,依旧摇了摇头。“俸银倒不是大事,怕的是即便出再多的银子,也不会有人前来!”唐寅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怎么说?”江宴抿了抿嘴唇这才说道。“唐兄啊,你有所不知,”“滞留京城的这些举子,在老家可是高高在上的老爷,高傲的很,讲究的是不为权贵折腰,不吃嗟来之食,”“怕不是区区一些俸银子,便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来我仪制司!”唐寅听到这话,不由扯了扯嘴角。读书人清高,尤其是这些身负举人功名的举子,更是宁愿清贫也不愿委屈自己,是以江宴才有此一说。不过,对此唐寅却不是很在意,摆了摆手,呵呵笑道。“这个无妨,明日你随我走一趟,到时就怕你挑不过来!”江宴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你有办法?”唐寅微微一笑。“若是普通人,恐怕还有些棘手,就是读书人,才问题不大!”江宴嘿嘿笑了起来,看着唐寅。“唐兄,你不会又想忽悠他们吧?”唐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在你心里,就如此差劲?”江宴晃了晃脑袋。“非差也,坏也!”唐寅顿时气恼的踹了他一脚,怒骂一声。“你个死舔狗,也来编排唐某?”江宴一愣。“何为舔狗?”唐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夸你劳如犬马,乃真丈夫也!”江宴闻言,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肯定不是此意........!”唐寅正要再说,奉天殿内传来脚步声,庄墨寒和楚首辅并排走了出来。见状,唐寅连忙朝着江宴使了个眼色。“明日我再来找你,你先回礼部!”江宴闻言,看了一眼朝这边望来的楚首辅和庄墨寒,顿时身子一紧,小声说了一句。“明日哥哥我在礼部衙门等你!”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唐寅见状,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往庄墨寒和楚首辅走去。“下官参见首辅大人,庄阁老!”庄墨寒眼神复杂的看了唐寅一眼,轻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唐小友高明,老夫佩服!”唐寅闻言,顿时一脸懵逼。庄墨寒却是打了个哈哈。“楚兄,你就不要捧他了,今日若非你我在,恐怕这小子,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楚首辅微微一笑,摆手道。“庄兄啊,老夫这是羡慕你,收的学生不多,却个个奇才!”庄墨寒顿时一脸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楚兄门生遍布朝堂,却来编排我这个糟老头子,是何道理?”楚首辅哈哈一笑。“罢了,你这老家伙,就是护短,老夫不与你计较!”言罢,又说道。“你此番回来,可得小心着点,董子舒那个老货,还心心念念的要找你麻烦呢!”庄墨寒闻言,不由朝着楚首辅拱了拱手。“那个老匹夫,也就敢盯着老夫不放,首辅大人您是内阁首辅,可要多帮衬下官才是!”楚首辅见状,不由摇了摇头笑道。“老夫可管不了你们,还是各扫门前雪吧!”顿了顿,楚首辅再次转头看向唐寅。“唐小友,老夫不知道陛下与你说了什么,然,朝局不稳,望汝好自为之!”楚首辅说完,朝着庄墨寒拱手一礼后,便脚步沉重的往宫外走去。看着楚首辅离开的身影,庄墨寒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担忧之色。唐寅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躬身见礼。“学生见过庄师!”庄墨寒闻言,这才低头看向唐寅,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满道。“臭小子,一会再找你算账,随老夫来!”说着,便也往外走去。唐寅见状,转头看了一眼奉天殿的大门,只见门前郑老太监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郑老太监这是在警告自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能说。这种威胁人的方式,也就天佑皇帝能做的出来。唐寅不由得恼恨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却也不得不认怂的点了点头。郑老太监见状,这才露出满意之色,然后转身走进奉天殿。唐寅轻叹一声,跺了跺脚,也转身跟上庄墨寒的步伐。唐寅一走,奉天殿外,便安静了下来。郑老太监走进殿内,天佑皇帝正斜躺着,神情慵懒的靠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郑老太监的脚步声,天佑皇帝这才抬起头来,轻声问道。“都走了?”郑老太监闻言,快步来到龙椅旁,躬着身子回道。“回陛下,都走了!”天佑皇帝伸手轻轻拍了拍龙椅把手,略一沉声后,这才缓缓道。“郑三啊,庄阁老回京,朝堂上就更热闹了,”“你说那小子,能经得住吗?”郑老太监闻言,依旧躬着身子,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意。“陛下多虑了,老奴观之,唐寅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对陛下还是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