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掏出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十分悲戚难过的模样。

    堂下的人又再一次开眼角了。

    骗媳妇嫁妆?还虐————待儿媳妇?这年头真的贺有这么离谱的丈夫和婆婆么?

    梅大人干笑了下,“薛夫人言重了吧,贺家怎么敢虐———待武安侯府的姑娘?贺翰林,好歹也是饱学之士。”

    薛夫人脸上的悲伤顿了顿,随即恨恨的道,“先前我也以为贺敏之是个饱学之士,才将女儿嫁过去。”

    “贺家穷,我还给他们贺家上上下下都翻新一般遍,就为了让我女儿嫁过去过的好一点。哪里知道,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实际上根本是人面兽心。”

    贺74人面兽心74敏之:“……”

    也不知道是谁绷不住笑了。

    薛夫人总归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带着哭腔滔滔不绝的道,“贺家人想方设法的骗我女儿嫁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上次贺家嫁女说没钱办婚事,找我女儿商借银子,她手上没有现银,还是回娘家找我借的,借条尚在呢。”

    说着,就把薛沉鱼所写的借条拿了出来。

    薛沉鱼也道,“当时借给贺敏之的三万两,确实有一大部分是回娘家商号商借的,我记得是两万六千四百两,为让母亲放心,还特意用宅子作抵押,签了借条的。”

    梅大人让人拿过去一对比,果然是贺敏之那张借条落款的隔日。

    钱款数目也是能对得上的。

    两万六千四百两。

    “当时贺敏之为了哄骗我女儿替他借钱,还说提前签了借条,没想到他竟是根本就没打算还的。”

    “如今为了昧下这三万两,还跟他这个丧了良心的母亲一起,构陷我女儿的清白。”

    “这里还有当初贺家用我女儿嫁妆购置家中奴仆,里外花销等等的明细账目,我不求贺家将全部钱款一次还清,只求梅大人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她说着,向梅大人屈膝行了个礼,便吓得梅大人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薛夫人快请起!”

    薛夫人有诰命在身,虽然没穿诰命服,但她的身份是摆在那里的。

    堂下哗然,又开始对贺家母子口诛笔伐了。

    薛沉鱼敛下眸子,心酸的跪在薛夫人面前:“是女儿没用,都出嫁了,还让母亲担忧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