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屏幕上跳闪的陌生电话,也没显示什么地方的,萧若水迟疑了下,闲着也是闲着,就接了:“喂,请问你是哪个啊?”

    “还记得在摩西歌深山深林内,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吗?”

    一个低沉有力的男人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绝逼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任谁在听见这个男声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非洲草原上,正在扑捉猎物的豹子,彪悍!

    “记、记得,怎么可能忘了!?”

    就跟有电流,从萧若水身上嗖地通过,让她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摩西歌对别人而言,也许是个很想去看看的国家,但对萧若水而言,那地方是一个恶梦的起点,每想起那儿,就会像玩偶岛周围的居民,想到岛上那些诡秘的木偶一样,后背冷气呼呼地冒。

    可那地方,也不都是恶梦。

    恶梦里,曾有那么一群男人,为营救萧若水等天朝质子,在兰奇队的一亩三分地上,用他们愤怒的咆哮,他们满腔的热血,他们绚如夏花的生命,为恶梦增添了没得办法磨灭的色彩。

    云飞,云飞,云飞!

    大风,大风,大风!

    好几回午夜入梦时,那些男人主动扑向几百兰奇队员时的咆哮声,都在萧若水耳边徘徊,最后没法忍的地低着头,凄然泪下。

    还有那男人。

    他应该叫白无常吧?

    正是他在紧要时候,给怒吼在摩西歌上空的天朝顶级战机,指明了明确位置,让稳操胜券的左洛饮恨逃走。

    可他本人,却已被炸成碎片了。

    想起那个人后,萧若水的心中就更疼,泪水更忍不住,两手用劲抱着头,双肩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希望那真的就是一场梦,她从来没去过摩西歌,那个英雄的男人,就不可能死了。

    可惜,这不是梦。

    是早就过去的现实。

    死去的男人,再也不会衔着烟,两手抄在兜里,朝大街上好看的小丫头,不正经的吹着牛虻口哨了。

    甚至,那些没有死的,在硝烟还弥漫时,就快速撤离,不给萧若水道一声谢谢的机会。

    这,笃定是萧若水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