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生惊讶:“不会是在委婉的提醒我,别在这个阿拉伯同志的事情上消耗太多时间?”

    杜雯摇头笑:“我可没酸溜溜的,再说这几天也没张罗过她吧,我指的是教学内容。”

    万长生喝口咖啡,舒适的靠在椅背上听杜雯安排:“可能要逐渐减少一线教学工作,毕竟现在每周再耗费十多个课时在艺考速写培训上,性价比很低,这就跟企业管理总经理还要去管保安纪律一个道理,小苏老师可是告诉我,实际上在国画系还有课时要上,都推掉了,两相比较,我更建议把大学授课时间增加点。”

    万长生点头说好。

    杜雯掰手指:“大美社的运营已经上了轨道,这个小长假我算是实习思考了下接下来的工作内容,所以再进一步减少这部分工作,重点在自己的下一步阶段性成果要搞出来。”

    万长生楞:“什么成果?”

    杜雯像个高举小皮鞭的羊倌:“个展,现在要把举行的个展作为下一步重要节点。”

    万长生挠头:“我这才出来三年,搞什么个人展览?”

    杜雯摇头:“在这方面,没有旺盛的创作激情,相反骨子里对搞培训中心,文创园区赚钱都更热衷,这可能跟从小就在观音庙这种商业氛围长大有关系,创作只是闲情雅致的爱好,但别忘了艺术创作才是的根本,所以尽快举办的个人作品展览,才是要给自己设定的一个压力阀。”

    万长生坐没坐相的把自己在咖啡座里面滑下去些更加懒散,注视着隔了桌面的姑娘,笑着点头说好。

    杜雯其实比以前感觉瘦了点,眼神却温和恬静许多,一件随意的运动卫衣罩着,长发也是随意的盘在脑后,井井有条的分派了事情,发现万长生这目光,笑笑也不说了,端咖啡杯示意下,翘着二郎腿也懒散的靠着。

    周围人来人往喧哗嘈杂,航站楼里特有的那种广播腔回荡,本应该是离别的愁绪。

    却好像跟这里绝缘,桌边的安静充满默契,甚至还有点享受。

    直到葛宁的电话打过来:“万?我已经到了。”

    两人才起身,杜雯也顺便去看看这位英国绅士:“我研究过国内艺术圈的把戏,以现在的金奖和导演名头,还有我们舍得花钱,到国家美术馆去租个展厅搞个展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搞了也就搞了,最佳方式还是到欧美国家去搞展览镀金,然后再落地回国搞一次,那么就类似海归的套路,无论哪一方都会更加重视,可以达到事倍功十倍的效果,所以可以跟葛宁先生聊聊,他不是还在什么纹章协会当会员吗,英国玩儿这个的多少都有些老贵族血统,没准儿能帮忙牵牵线,他们那套已经没落了,但我们花钱来糊弄点名声还是没问题的。”

    万长生想想居然笑起来:“我们想的几乎是同一个套路啊。”

    杜雯眸子亮晶晶的看他下,欣喜又探询。

    万长生解释:“对于解决这位阿拉伯同志的问题,看起来是个死局,好像不通过联姻方式摆脱环境就没法改变命运,但实际上呢,就像当初刚刚认识艾米拉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如果他成为一个画家,一个有名气的艺术家,也许他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改变他家人的命运,这不就是应该给他设计的路线么?对于中东国家来说,如果在英美主流艺术圈能声名鹊起,恐怕比我们国内更加推崇吧,所以我本来就在思考,怎么让艾米拉快速获得名声,这不就把方式摆在面前了?个展,欧美国家的个展……”

    杜雯忍不住抱怨:“我作为经纪人为工作呕心沥血的想办法,转头就拿去送给阿拉伯小舅子?!”

    万长生都懒得反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怎么样,这个办法还不错吧?”

    杜雯眼波流转的鄙视他一眼:“确实真够郎心似铁的!”

    万长生呵呵:“说艾米拉家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不就是在告诫我们腐朽堕落的那套行不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