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晴空炸出一个雷劈下,卓星虽然人在地宫,依然觉得便似那骇电般的飞龙剑,直插双眼。登时,面色如雪,浑身发抖,缩回双手。

    便在此时,一人飞奔而至,人在地宫之外,便已大声疾呼:“小舅,大事不好,龙妖在外熏烟。整个地道,烟雾弥漫。”

    说话之间,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青荷只觉窒息,更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这些禽兽,即将被熏成死狗。愁的是禽兽死期将至,我更要大祸临头。”

    卓星提鼻一闻,只觉头晕目眩,不由心下一惊,身子陡然僵直:“必是龙妖,联合奇燕,在烟火下毒。事到如今,须听父王之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速走。”

    目视垂涎三尺的相烟,更是心念一转:“烟弟你来断后,小妖精随你去留。出了地牢,做成人彘,龙妖见之,必丢半条命。”

    相烟闻言,如闻仙乐,喜上眉梢。青荷还在云里雾里,就觉小脖颈一阵剧痛。相烟早已急不可耐,又是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她拎将起来。

    此言此举却是震惊了雪歌,她良心未泯,望见青荷性命不保,心生恻隐,飘身疾步奔至卓星近前:“小舅,“小荷妖”根本就没长大,她再顽劣,也没必要杀她?”

    卓星满面不悦:“雪歌,依我之见,你更没长大,闲事最好少管。”

    雪歌满面怒容,大敌当前,无可奈何,只能以大局为重:“小舅,昏君龙妖布下天罗

    地网,咱们不如去岷山避避风头。”

    卓星一声冷笑:“去岷山?不!姐夫向来洁身自好,事到如今,我如此落魄,他更容不下我。”

    “金蝉子”献言献策:“小郡王不必担忧,便是龙妖、卓云全部出动,也无需放在眼中,区区两个饭桶,能奈我何?只要一路跟着‘塞主’,杀将出去,直奔东吴,定能因祸得福。”

    卓星面上一凛:“我与博赢结下仇怨,他素来睚眦必报,此去定不相容。何去何从,来日再说。现下形势紧迫,你我先行逃生。”

    言毕,纵身而起,踢向墙角机括,但听“吱丫丫”数声响,脚下地板砰然开裂,一个三尺见方的方孔斗现。

    卓星一马当先,拉着雪歌,涌身跃入地道;相烟劫持青荷,随后紧跟;“六子”鱼贯而入,“双相”依次断后。

    众人沿着地道飞身而行,青荷被相烟劫持,只觉一阵寒气,从脑门渗入脚底,通体冰透,无懈可击。

    相烟轻扯丝网,将她放将出来,又将丝网完璧归赵,送还雪歌。青荷终于得以舒展手脚,仍是酸麻至极。

    四周黑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相雾晃亮火折,眼前忽明忽暗,忽隐忽现,两侧皆是石壁岩,呈现着千奇百怪的人影,甚是恐怖荒诞。

    众人上起下落,走过无数石阶,又三绕两拐,穿过数条甬道。

    正奔行间,忽听身后异动,青荷不及回头,便听疾风烈烈,割破长空,如同山崩海啸,地裂山摇,势不可挡。转瞬之间,断后的“三相”、“六子”,被刮得东倒西歪,宠辱偕忘。

    总算九人身经百战,跃身而起,闻风而动:“龙妖!劈风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