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苍水的那天,盛染是被季长州一路抱出酒店的。

    “你还好吗?”季长州担心地问,“要不要换个姿势抱你?”

    盛染窝在季长州胳膊里,小声从牙缝里挤着说话:“你闭嘴,快点,走快点!”他总觉得小腹里还捅着个什么东西,时刻散发着酸胀怪异。

    有酒店高层来送他,盛染深感丢脸,口罩帽子一戴,唯一露在外的眼睛里持续发射冷光,任何试图与他对视和交谈的人无不被冻了一冻。

    “谢谢,不必送,请回吧。”盛染恨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提前交代拒绝送行,竟在最后一天迎来这种社死现场。

    高层在他带着冰渣子的声音中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季长州一脸纯良无辜,脑中飞速思考要不要说点什么打个圆场再走。结果盛染暗地里掐他,他立刻对人点头说再见,抱着他们“小少爷”转身风一样地大步走了。

    除了提行李的管家和安保,再没人上来自讨没趣,盛染恹恹地逐渐放松,没精打采道:“我真没礼貌。”

    “都是我的错。”季长州瞬间口头滑跪。

    盛染没搭理他,自言自语道:“不过其实还挺符合某些刻板印象的……嗯,没礼貌又很能装,小小年纪玩很花的富二代人设……”

    季长州听得急了,怪心疼的,说:“染染,你别这么说自己,全是我害的……”

    盛染靠在他肩上,双目失神,喃喃道:“不过我其实不是富二代,我是富三代。”

    季长州乐了。

    “唉……”被小心地放进车后座,盛染拉下口罩,叹了口气,“好在我家有我姐,要是只有我一个孩子,肯定富不过三代,在我这代就完了……”他对家里的事业毫无兴趣,还是个可耻的恋爱脑,现在一心只想和季长州谈恋爱……

    盛染原本唇色浅浅,是淡淡的粉色,经过这近一周的亲热放纵,唇瓣这会微微肿着,变成漂亮的水红色,说话时一张一合,季长州觉得很像风中蹁跹的花瓣。他盯着花瓣看得着迷,随口应道:“那没事啊,反正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

    他凑过去,歪头轻轻含住娇嫩的花瓣,吮了吮。很快,花瓣中配合地探出一点软热舌尖,怯怯地迎上他,被他带着一同起舞缠绵。

    “唔……”盛染被亲得呼吸不畅,推开季长州后伏在他肩头大口呼吸,忧伤地想:季长州这一周可谓脱胎换骨,不但在床上把他干得一次比一次失控崩溃,连亲亲都变得越来越会,现在每次接吻都能亲得他浑身发软,从头顶到后背一路酥麻;他原本才是亲密时隐隐的掌控方,现在季长州脸皮厚度与床上技术一同与日俱增,他渐落下风,反倒成了季长州完全掌握了他的身体密码,竟然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肆意侵入他的……子宫……

    盛染戚戚然地捂住小腹,自己给自己揉揉,觉得好委屈。

    季长州干得那么狠!

    他哭着求饶,几次半昏过去,又被操弄得抽泣着清醒过来,透过蒙在眸上的泪水,于视线摇晃中看到季长州的脸:凶狠到陌生,眼神看着像是要把他活活生吃了一般骇人,汗水流过他高高的眉骨,淌过深邃的眼窝,挂在他深棕色的睫毛上,底下便是那双贪婪凶狠又深情的眼。

    回想到此盛染身体战栗,他仰头看季长州线条分明的下颌,恨恨腹诽: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有只手慢慢伸进他的领口,握住一只小乳抚揉。

    盛染惊讶地望上去,手的主人无害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