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的嗓音像把钝刀,慢慢割开殿内凝重的空气。

    "郡主在京城,十万铁骑便群龙无首,若放虎归山,下次郡主未必还肯回来。”

    朱厚聪闻言,眉头骤然一拧,抬腿便是一脚踹在严嵩膝窝。

    "狗奴才!竟敢离间朕与霓凰的君臣之情!"

    这一脚势大力沉,将严嵩"扑通"踢倒在地。

    他却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连爬两步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颤声道:"奴婢愚钝,见识浅薄,说出此等悖言,实在是罪该万死。"

    "哼!"

    朱厚聪拂袖转身,龙靴踏过严嵩匍匐的身影,在案前重重坐下。

    "你确实该死,不过朕既然金口玉言,讲过说错也不怪罪,这次就先饶你一条狗命!"

    严嵩连忙谢恩:"奴婢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朱厚聪眯眼打量着这个老太监。

    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谏言,分明是看透了自己对霓凰的忌惮。

    更难得的是,此人愿意主动背锅。

    他越看越觉得满意,连严嵩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都显得格外顺眼。

    “知实事,晓进退。”

    朱厚聪淡淡的说道:“你说得对,正因为你见识浅薄,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狂悖之言。”

    “主子教训的是!”严嵩连忙恭维道。

    朱厚聪指尖轻叩奏折,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要想做出正确判断的关键,在于高度敏锐的观察力、分析能力和广大的信息差。”

    “这样,你们五个从今天开始,就组成一个新衙门,叫作司礼监。”

    “专司奏章念读、批阅,以及代朕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