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厚聪端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鎏金扶手,龙首雕刻的冰冷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誉王低垂的面容。

    "你的意思,让朕将言阙留在身边听用?"

    誉王立刻躬身,言辞恳请道:"儿臣只是见父皇日夜参玄悟道,夙兴夜寐,心中实在不忍。"

    "这才想着若能寻些真正的能人异士为父皇分忧。"

    "恰巧儿臣听闻舅舅这些年潜心修道,对道家玄学都有独到见解。"

    "儿臣想着,若舅舅确有真才实学,自当效命于父皇。"

    朱厚聪忽然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呵呵,所以昨日言阙一回来,你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言侯府?"

    誉王闻言,浑身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攥紧蟒袍袖口。

    父皇竟然…竟然全都知道!

    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赤裸裸地暴露在父皇锐利的目光之下。

    心底涌现出一个念头。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父皇的监视之下。

    想到这里,冷汗不自觉的顺着背脊滑落,浸透了里衣。

    "儿臣…儿臣…是去拜访了舅舅。"

    朱厚聪冷眼旁观,心中也是暗自诧异。他原以为誉王今日前来,无非是为了朝堂论礼之事。

    却不想竟是来给言阙当说客。

    言阙虽然是言皇后的长兄,但因为宸妃林乐瑶之死和言皇后也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

    言阙自然也看不上誉王,誉王这些年和言阙也没什么来往。

    但现在誉王竟然会为了言阙,亲自前来谏言,这番反常举动,背后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