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不爱了
洛白泽吓一跳，看到希不晚匍匐在地神情痛苦，立刻慌了神，注意到罪魁祸首后，他将视线转向墨景渊。墨景渊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注视希不晚，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杀意。他侧目瞥去，正好对上洛白泽那双特别的蓝眸。少年眸中明明纯净无瑕，却如冰刃直逼人心，似有无形刀剑，凛冽阴寒，令墨景渊有一瞬诧异。但洛白泽仅与他对视一秒便收回视线，恢复了担忧的模样。墨景渊眼神微眯，压不住内心升起对洛白泽的敌意，开口语气危险：“我不要的东西，你就送给其他男人？”无形的压力使希不晚抬不起头，想说话却说不出，只有血液从嘴角慢慢溢出。无奈，她只能发出一声讥笑。墨景渊见状，袖内拳头青筋暴起，是要加重威压的前兆。“凌风，够了！”与此同时，炽翎毫不客气，抬手直直向他打出一道火焰剑气。墨景渊瞳孔一缩，迅速后退，剑气顺势砸在大堂墙上，轰的一声形成巨大裂隙，伴随火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因为分神，压在希不晚身上的力量很快消失。“希不晚现在是我炽翎之徒，乃我赤门弟子！她过往是非是对，如何惹你不顺眼，又要如何受罚，都与你无关！收起你的自以为是！”炽翎明显也认真了，左掌剑气并无收敛，其力量伴随烈火嗡嗡作响。炽翎如此出手，并不因为她强于墨景渊。相反，面对合体后期的墨景渊，炽翎仅有化神后期，是灵霄阁五仙尊里最年轻的一位。但炽翎重视有资质的后辈，性子又直率正直，且同为灵霄阁门首，真起了冲突对墨景渊也没好处。被痛斥一顿，墨景渊依然沉默，甚至没有转向炽翎。他一动不动盯着希不晚，时不时瞥两眼洛白泽腕上的手链。许久他才开口。“回答我，希不晚。”见状，炽翎收起剑气，无奈摇头。因刚才的剧烈疼痛，希不晚跪在地上，一手支撑地面，久久不愿抬头。洛白泽注意到身边人情绪的异样，转身想开口说什么，被希不晚拉住。“我凭自己本事得来的东西，要送要留，由我自己决定，凌风仙尊。”希不晚稳住心神，终于缓缓抬头。她的神色，又是那令墨景渊难受的疏离与冷漠。那颗雪莲球，希不晚已拥有三年。最初，她凭借自己近千年的经验，在外出历练时寻得了千年雪莲，并专程找炼丹师炼成了一颗蓝球，只为当成生辰礼送给墨景渊。虽然墨景渊是单一风灵根，但这种自然灵物对每种灵根修士都有极大益处。彼时她小心翼翼，将雪莲球送给自己师父，却遭苏染诬陷，说那是偷来的不正当之物。毕竟当时她因神陨缘故，修为停滞，在外人眼里天资平庸，根本没能力寻得这种千年灵物。况且那话从苏染口中说出，墨景渊立马深信不疑，不仅拒绝她的好意，还送上反思禁闭两月的惩罚。现在她把此物送给更适合的人，墨景渊又没由来的生气。她只觉得无语。“呵，不干净的东西，好意思说是自己的？”“是啊，原本不是我的。”希不晚擦掉嘴角的血，努力起身站稳，慢慢走近墨景渊。墨景渊瞳孔微缩，看着她靠近自己，心里升起一丝期待。“是这方天地的，是自然的，但由我将其取下，那便是我的！”希不晚声音不响，却铿锵有力，看向墨景渊的眼神不再收敛，而是直直暴露嫌恶与厌弃。男人注意到希不晚的表情和语气，胸前像被锤了一拳，止不住发涩生疼。他猛然意识到，最近希不晚身上出现的不对劲了。她不是在跟自己欲擒故纵，不是想出新把戏来吸引自己，而是真的不爱自己了。对——不爱。她曾经，是爱着自己的。“你……”意识到这一点时，看到希不晚嘴角残留的血迹，墨景渊心头颤动，竟欲抬手为其抹去。希不晚发现，狠狠拍掉他的手，迅速后退回了原位。伴随脑内不安的嗡鸣，墨景渊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讨厌为师？”突然变化的自称令希不晚和炽翎都有些意外。希不晚明白墨景渊的意思，但开口很自然作了曲解：“师父？不，不讨厌，我很喜欢炽翎师父。”男人脸上表情正要松弛下来，听到后半句眉头再次紧紧皱起。炽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唉”一声上前拍拍墨景渊后背。“凌风，你回去吧，你前来交代的事我会安排好。不晚你留下，为师有事交于你。洛小弟子，你也回去。”洛白泽闻言，担忧看向希不晚：“师父，你还好吗？”“我没事，你听炽翎师父的话。”希不晚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好。”望着洛白泽离开，墨景渊回头看炽翎确认。“现在看我干嘛？去去去，快走吧你。”炽翎不耐烦挥手。墨景渊不再倔强，踩着沉重步子离开，路过希不晚时吐出一句：“去逐风庭找我。”主动提出让希不晚去找他，这是六年来不曾有过的事。不过此时希不晚没听进去，也不想听，只好奇炽翎有什么事需要特地交代自己。等赤空堂只剩师徒二人，炽翎招呼希不晚到座椅上坐下，然后抬手施法，一霎那就治愈了她刚因墨景渊威压受的内伤。“谢师父。”希不晚呼一口气，再次庆幸自己能够脱离风剑门，“师父是有什么要事？”“唉，凌风那家伙说服掌门塞了我个烂摊子，”炽翎想起墨景渊也是头疼，“距离灵霄阁山脚不远处有个偏僻小山村，名土坡村。村里散修向灵霄阁发出了求救信息，说近期有妖兽纷扰不断，闹得村中人心惶惶。”“师父想让弟子去处理？”“嗯……原本此事交由你那整日悠闲的五师姐便好，但凌风徒弟也想借此机会作为实战经验，自告奋勇一同前去，还说希望她曾经的师姐也能同行作伴。”炽翎说着又摇起头来，“哎，凌风个死脑筋，一直劝我让你同行。不过，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为以防万一，我也会让小五同去。”凌风徒弟？那不就是苏染。希不晚心下了然，想必是苏染又想借此机会整出些什么对她不利的幺蛾子。她思索一瞬，不想让炽翎为难，干脆点头。“可以去，弟子就当前去历练。”现下的苏染，不一定能再把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