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了下来,哭笑不得,她最终还是躲不过,避不开。

    阿冥仿佛在用生命控诉自己:

    “百暮燊,你对我而言就像婻沧族人那般,是我的亲人或朋友,所以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就想起了古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的出现就是提醒我都经历了什么!”

    “我的族被灭了,但我也杀了好多人,我清楚地记得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古蔷族是我灭的,我连婴儿老人也没放过,我就像个不定时的疯子!也许哪天,我也会拧断你的脖子……”

    “如果你没有出现,也许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去了结自己,如果你没有出现,也许我就忘了,真的忘了,甚至把自己也忘了,死亡和忘记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解脱。”

    百暮燊望着因哭泣而颤着身子的阿冥,胸口只觉得堵得慌,他只把这感觉当做是内伤之感。

    他皱着眉,抚起阿冥下巴,将她脖颈掌握于自己手上,逼迫阿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你自己都不放过你自己,为何要我放过你?死亡和忘记只是暂时的逃避,你看着我!婻沧冥!”

    “你知道人类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吗?你知道人类为了生存覆灭了多少种族吗?这些都是为了活着,你只有直面那场战争,直面现在已经发生的,你才能直面你自己!”

    “如果你怕你发疯会拧断我的脖子,那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圣女后裔,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如果因为想逃避婻沧古蔷的灭亡,那你永远也不会解脱,到死也解脱不得!”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百慕燊放开她,缓缓离去。

    他的话就像个诅咒,那些令她不得安生的画面和笑声占据在她脑海,久久驱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