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大师兄江柳宴
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林墨手一抖,剑尖刺入墙壁,由剑柄自手掌交握处传来一种怪异的穿刺感。不待他多想,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显然是系统传送的前兆,林墨连忙从置物戒里翻出面具覆在面上,时间急促,根本无暇更换衣物,更别提穿上鞋袜,好在林墨消失在原地前的最后一秒脱下了代表宗门的月白色外袍。红烛摇曳,暖香醉人。再一睁眼便是满目似曾相识的红,有一瞬间林墨甚至怀疑系统错将他传送回了云池城。香炉里的燃香许是添加了缓神功效的香料,飘来的气味里还混着一丝清冽酒香,甚是醉人,将他被关禁闭的烦躁一扫而空。抬眼是飘纱红帐,身下一片柔软,鼻尖萦绕着沁人沉香,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床上的枕头太硬,配不上这一床上好的红丝蜀锦,真是可惜了。林墨舒服的喟叹出声,随后恋恋不舍的坐起身。系统还真是会挑传送地点,竟然将传送地点设置在了床上。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林墨真想占着这张床不走,在这睡上一觉。“若是枕头再软些就完美了。”林墨伸着懒腰舒展身体,毫无防备地将自己心中所想随口说了出来。“硌到你了还真是抱歉。”林墨被突兀的声音一惊,猛的转头看向发声者的位置。接话那人被软褥卷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一张脸留在外面,也不怪林墨一开始没有发现枕在个大活人身上。男人剑眉微蹙,明明是在笑着,却给人一种临近发怒的感觉,这般笑面虎的模样简直与晓景年如出一辙。“大!大师……”待林墨看清男人的脸,大师兄这个称呼就要脱口而出,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又瞬间清醒,到嘴边的‘兄’字硬是被他咽了回去。没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方式与大师兄相逢。天水宗的大师兄几年前便下山历练,他又被系统强迫围着顾清染做了那么久任务,导致他差点遗忘原书中大师兄的攻二身份。【系统提示:检测到任务目标出现,请宿主保护攻二江柳宴,积极完成任务。】林墨呆愣的盯着江柳宴,在识海里疯狂吐槽着越来越不干人事的系统。林墨:我不瞎,我能看见。林墨:任务目标就差怼我脸上了,你才提醒我检测到目标,我要你何用!林墨只顾着背下来原书中攻们的样貌特征,突然见到攻二,一时间有些记不得剧情发展到了哪一个阶段。江柳宴见突然现身的怪人像是被施加定身咒一样僵住,出声打断林墨神游:“你认识我?”“不认识!”林墨几乎是立刻反驳道。“可道友方才唤我大师……”江柳宴与林墨面具下漏出的那双眼睛相视,将最后一个字帮他补全“兄?”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神紧盯着他,让林墨有种对方能够洞穿面具认出他的错觉。“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大师……大事不妙!”林墨被问的一惊,好在他反应够快,找了个牵强的理由糊弄过去。江柳宴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只不过下面的问题更令林墨不知如何作答。“敢问道友如何称呼,房间外围布满禁制,不知道友是如何闯进来的?。”江柳宴猜测来人并无恶意,应与抓他的那伙人不是一路的,遂而定下心来,继续问道:“为何道友打扮得如此奇怪。”“在下田苟,到这里呢是有人派我到此救一个人。”说到这里,林墨用手臂撑着头,保持着这个姿势侧着身子倒回床上,手肘恰好重重砸在江柳宴的胸口位置。“……唔。”即便身上有一层被褥做铺垫,江柳宴还是被砸到吃痛出声。满足的听见身下传来的痛哼声林墨继续道:“看来就是要救你这个倒霉鬼了。”真幼稚,江柳宴暗忖,简直跟他那个师弟如出一辙,若不是身上禁制未解,他还有求于这个怪人,必定要给这怪人好看。“我着装怪异,你这是又什么造型,等待宠幸的妃子?”林墨可不知自己的伪装岌岌可危,还在报复性的逗弄江柳宴,毫不留情取笑其窘迫处境。“你不会里面什么都没穿吧。”说着,林墨上手就要去扒开裹着江柳宴的软褥。林墨嘴上调侃,猜到江柳宴应是身上被下禁制,一心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帮他脱困,在江柳宴的制止声中一把掀开软褥,只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江柳宴的状态竟真如他所说一样。喜庆的大红色软褥被林墨掀开一半,迫使江柳宴整个上半身暴露在外。软褥下的身体未着寸缕,男人胸膛健硕宽厚,张力十足,腹部清晰的肌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林墨边数着男人的腹肌,边将目光缓缓下移,人鱼线性感流畅,由胯部两侧延伸的沟壑越往下越窄,直至埋没在阴暗处被软褥遮盖。江柳宴的身材属实是让林墨惊叹艳羡,蜜色肌肤配上这越人的肌肉,仅凭肉眼便可知其中蕴含的爆发力,就像是丛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极具视觉冲击。林墨对这个大师兄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瘦竹竿似的病秧子,短短几年变化惊人,真不愧是阵体双修。“看够了吗。”听到江柳宴略带不悦的质问,林墨这才忙不迭收回视线,顺带贴心的将被子盖了回去。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两人相顾无言。一个带着面具只穿着里衣,一个被子下的身体寸丝不挂,两个人加一起竟凑不齐一套完整衣物。“变态。”江柳宴还未怪罪林墨举动冒昧,林墨倒是恶人先告状。江柳宴闭上双眼,胸口被气到剧烈起伏,紧咬着后槽牙,生怕接下来会忍不住骂人。忍住!江柳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这人是他逃脱的希望,不能把人骂跑了,等他解开禁制再揍人也不晚。“这般模样并非在下所愿,道友说来这里是为了救在下,若是道友肯施以援手,帮在下解除禁制,自当是感激不尽。”江柳宴顿了顿继续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稚子,家父好赌成性,家母重病缠身,爱妻每日只为碎银几两奔波劳苦导致重病……”讲到这里,江柳宴向林墨相反方向扭过头去,似是触及到伤心处,故作坚强,不想让林墨见到他这般脆弱的模样。若是旁人说不定还会信上几分,只可惜坐在这里听他胡诌的是林墨,更何况这些话还是他教给江柳宴的。“忘词了?”林墨毫不留情的戳穿江柳宴的谎言。“省省吧,眼泪都没掉一滴,声音都不会装的哽咽一些。好赌的爸,生病的妈,劳累的娘子和破碎的家,就不会讲点新颖的故事。”“道友真是独具慧眼,在下佩服。还请道友不计前嫌替我解封,事成之后定当重谢。”不愧是晓师叔教出来的人,身上的杀气就要藏不住了,面上还能伪装出一片和善的模样。林墨打心底里佩服江柳宴,只可惜相对于晓景年的伪装江柳宴的明显不够看,林墨若是信江柳宴话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对不起这些年在宗门挨过的打。不过,能将主阵修的大师兄以阵法困住修为,可见那人实力必定在金丹期之上。此地不宜久留,林墨收起玩闹心思,盘膝而坐,聚气凝神,指尖飞快掐诀。房间内以林墨为中心迅速形成肉眼可见的灵力漩涡,独属于冰灵根的冰晶掺杂其中随之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