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敛心神,随后从怀中掏出烫伤膏,不容拒绝地给她上药。

    半晌,虞凌云望着他幽暗的眼眸,忽然嗤笑出声:“都督此刻在装什么好人?”

    其实此话不出自于她的本意,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也许赫连辰会因为腹中之子,尚且对她有一番真心,可如今这世道,她能信的,只有她自己和虞家人。

    至于赫连辰,只是她虞家最后一道保命符。

    空气凝滞如冰。

    松开手后退半步,赫连辰薄唇扯出苦笑,嗓音浸着风雪寒意:“今日我将回都督府,你若想通了,随时可让楚歌来寻我。”

    还是要给小狐狸时间和空间,让她冷静下来,才能看清他的一颗真心。

    “若我不想呢?”

    虞凌云垂眸望着手背,丝丝清凉传来。

    “那我便来寻你。”氅衣掠过门槛,他回眸时眼底暗潮汹涌:“毕竟许府这盘棋,缺了下棋的人可怎么行?”

    是吗?

    那她便是那唯一的执棋人,就连你赫连辰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重新倒了一杯茶,虞凌云坐回榻上,没有去看他离去的身影。

    此时雪儿走了进来,“姑娘,那乞儿好似,发烧了。”

    “哦?”她抿了一口茶,凤眼闪过愉悦,甩掉许颜良的又一次机会来了,“雪儿,附耳过来,一会儿照我说的做。”

    ……

    正厅炭火烧得正旺,长桌上摆着腊肉煲和可口的饭菜。

    许尚书舀了勺火腿搁进虞凌云碗中,笑得满脸褶子:“盐引契约已递到户部,凌云不愧是国公府教养出来的。”

    桌上碗筷声不停。

    “父亲谬赞。”

    虞凌云垂眸掩住冷笑,这副阿谀奉承的嘴脸真是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