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爹说着,将头扭到一边咳嗽起来。

    血鸳问,“叔,您咋了?”

    “死不了。”

    “您生病了,怎么不去看病啊?”

    “都说了死不了的,你们赶紧走吧,挡在这我怎么做生意啊?”嘎子爹不耐烦地挥手说。

    血鸳还想再说什么,被武王拦了下来。

    “冷鸢没了,我们来见你,是想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嗡”的一下,正在忙碌的嘎子爹突然僵住,脸色巨变,但也仅限于此而已。

    几秒钟后,嘎子爹终于颤抖着出声,“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他都不认我这个老子了,我干嘛还要认他。”

    面子上虽在执着,可那颤抖的声音,却已然将他的心情出卖。

    那是他的儿,他再不认,那也是他的儿。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如何能不难受。

    可这老头是个十分倔强且要强的人,儿子不认他这个老子,致死也不肯回来看他一眼,说明他心里没自己这个爹,那他这个当爹的,又何必心里装着他?

    说不去,就是不去……

    可是这份执着背后,是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无奈。

    如果人活着,这样争执或许还有点意义,可现在人都没了,还这样固执,到底意义何在?

    也许,他并不是固执,只是不敢去。不敢看到儿子的尸体,不敢看到那个多年没见再见面已成尸体的孩子……

    总之,嘎子爹在听到嘎子死了以后,就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一双手差颤巍巍的,好几次将包子掉在地上。

    武王和血鸳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但见他执意不肯去,二人也就没再坚持了。

    “走吧。”武王对血鸳说。

    血鸳哀叹一声,只能跟着武王离开。

    二人没走几步,突听得身后传来嘎子爹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