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示都快成明示了,后者还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傻。

    这日渠念终于忍不住了,道:“我自是不怕死,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愧对父母,此身既许国,何以许家?”

    任盈盈:“哦。”

    有一说一,你许国了,不还有渠婳吗?

    但是她不能说,毕竟现在还指望着渠念呢。

    渠念喉结动了动:“我就怕父王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我甚至不能给他们留个孙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看着办吧。

    任盈盈:“你父母,应该还能生吧。”

    渠念:“……”

    “你放心,还有渠婳呢,”任盈盈道,“王府不会绝后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狗男人就是想占她便宜,哼!

    渠念吃瘪,面色铁青。

    “世子,世子,北夷开始攻城了!”侍卫匆匆忙忙来回禀。

    渠念披上金甲,亲自去城门上指挥作战。

    任盈盈要跟着去,被他骂了回来。

    北夷第一轮攻城,虽然守城的将士抵挡住了,但是也有几百人的伤亡。

    北夷损失应该更大一些。

    唐竹筠和任盈盈去伤兵营帮忙,连续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觉,回到王府的时候都累到极点。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伤亡,对医院工作过的两人来说也是极其震撼的。

    相对于身体的劳累,心理上的压力更难以释放。

    而这仅仅是第一次。

    唐竹筠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战争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