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千万平方公里江山尽归汉土
半年的时间。仅仅半年——整个大明的疆域,竟比过去整整扩大了一圈!原本张家口以北就是边疆,如今那边已是内地腹地,百姓正搬去修学堂、建邮局、种地养羊。而曾经图上的“漠南漠北”“西伯利亚”,现在统统成了明军操练场、农垦区、兵工厂!军报送到孙传庭案前时,战后的灰尘尚未散尽。他坐在破旧的沙俄官邸里,看着地图上一条粗红线——那是新划定的疆域边界。从山西张家口开始,一路向北、向西,穿过贝加尔湖、越过叶尼塞河,一直划到了乌拉尔山。那红线,就像一把刺破旧世界的长枪,插进了他们从未想象的地方。“这一笔啊……”孙传庭看着地图,喃喃开口,眼神发亮:“比打下一百个城都过瘾。”窗外有士兵正在卸羊肉。是北地送来的鲜羊,刚宰没几个时辰,还冒着热气。小兵边搬边笑:“将军说过——以后咱兄弟天天吃草原羊!不吹牛!”旁边另一人撕开纸包,腌肉香气扑鼻:“你知道吗?这地儿以前是蒙古王爷的牧场,现在——归咱大明了!”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是移民队刚安顿好的百姓娃娃,他们在院子里学汉字,拿粉笔在墙上歪歪扭扭写着“摩斯科”三个字。写完还问老师:“老师,这三个字以后也是咱们家乡吗?”老师弯下腰,摸了摸他头顶:“是啊。”“你记住,从今年起,摩斯科就是大明的城了。”这段扩张,扩的不是疆域。是气魄,是文明,是一个民族千百年来被围困、被封锁、被耻笑之后的——长啸而出!沙俄的旗帜已经烧完了。城堡改成哨站,旧贵族的家被挖成粮仓,矿井传来新的轰鸣。而大明的龙旗,正一面面插上雪原。插在那片曾嘲笑汉人“软弱无用”的大地上。插在那些过去只能仰望的地图边缘。插在——人类历史从未想象过会被东方文明征服的终点。这更是一次将历史写进新纪元的伟大拓土。在大明的版图上——漠南、漠北,乃至那整座被西方称为“俄罗斯”的帝国,如今都已被重新涂上了赤红的颜色。从山海关一路北上、穿过贝加尔湖、横跨图瓦草原、越过鄂毕与叶尼塞两岸,一直到乌拉尔山,乃至更远处那座冰雪覆盖的摩斯科城。整整八百万平方公里的新土地,像一道铁墙般砌在帝国北线边境之外。而南方旧疆,也因此不再是边疆,而是帝国中心。有人说,那是一笔“地图都装不下”的疆域。可真实的改变,远不止地图那么简单。当初南方城镇的百姓,还记得小时候吃肉得凭票。如今不过一个清晨,北京肉市就传来消息:“来自北地的鲜牛肉下锅啦!”草原牛羊已超亿头,牲畜成群如潮,奶粉像水一样被压进车队,一车接一车运往南方城镇。菜市口的老大爷边喝奶边骂:“以前说咱汉人只会种地,吃不上肉——现在他们来抢咱的肉都得排号!”有人站在军工厂高塔上,看着最新一批钢锭被拉入冶炼炉。乌拉尔的铁、锌、铅就堆在仓库后山,像山一样高。矿车轰鸣如雷,三班倒都来不及清货。而在那片针叶林中,落斧声从未停歇。千里林海、万树高原,百年老树按吨称重,兽皮、药材、木料如浪而出,成就全国最大林区——北境林政总署。“以前是人进山,现在是山进人。”若再往西走——三条大河,鄂毕、叶尼塞、勒拿,冬天冰封,坦克通行如履平地;夏日解冻,货船穿行如织。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民族的安静觉醒。他们曾困守东南,曾闭关自守,曾被洋枪洋炮轰开大门。可现在,他们用脚丈量过冰原、用铁履踏碎敌国宫墙、用命拿下了八百万平方公里的荣耀。没有人再问这场战争值不值得。他们只看见了成果——是孩子们喝上了北地奶粉;是士兵们吃着草原羊肉在训练场上吼号子;是矿车、蒸汽、炮声、鼓声,一起汇入大明心跳的节奏里。这不是胜利。这是文明的反攻。【《皇朝日报》·北疆特别增刊】头版标题:《千万平方公里江山尽归汉土》封面插图,是一张彩色巨幅地图。从南海到摩斯科,从大理到叶尼塞河,整个帝国被鲜红色染满。宛若一头沉睡千年的巨龙,终于睁开双眼,横扫北境,咆哮人间。副标题写得铿锵有力:“万国归心、万民同庆。”凌晨四点,第一批报纸刚从铅印机吐出来时,印刷车间还弥漫着机油味和热纸浆的蒸汽。老印工陈启章戴着老花镜,一边抽烟一边校页。当他看到那面红色版图铺满整版,看到“摩斯科”三个字紧贴着龙形疆域时,他手一抖,香烟掉到了脚边。“祖宗啊……”他喃喃了一句,眼眶竟慢慢湿了。“咱们大明,打回来了。”清晨七点,天光刚破,京城大学门口已围着好几拨学生。他们大多十三四岁,最小的甚至还背着书匣,手里却已经攥着一份刚买来的《皇朝日报·北疆特刊》。报童嗓子都哑了,仍一遍遍吆喝着:“特刊!特刊!北境拓疆,摩斯科归汉——全新地图,彩色插页!”一名瘦高个男生最先抢下报纸,刚拆开边封,就低声喊了句:“快看!红线划到头了!”几个同窗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凑到地图前。“这……这不是过去那些‘毛子’的地儿吗?”“……现在,这地儿都归咱了?”“红色一直连到海边去了……陛下真的把摩斯科收进来了?”风吹起报纸一角,晨光洒下,那片红得刺目的疆域图,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点燃。瘦高个翻出毛笔,在边上写下四个大字:“疆无可退。”一个戴圆框眼镜、身穿藏青短衫的学生冷静开口:“我们是收回了地,但不能只靠打。”“真正的统治,不是压服,是让他们服气。”旁边一名学政出身的少年眼睛一亮:“对啊!他们要干活不假,但更得在干活的时候——感谢咱们大明!”“感谢我们替他们修铁路、建学堂、立法度、开医院。”“甚至感谢我们没有照他们老贵族那样抽鞭子打他们。”“我们要让他们在干活的时候,看见我们过得更好、更富、更讲理——”“——让他们打心眼儿里信服我们这套制度。”说到这,已经有学生忍不住拍手。“对!”“我们让他们的孩子识字、让他们的老百姓吃肉、让他们看戏、看书、进工厂、挣银子——他们就会明白,这日月旗下的生活,才是人过的日子。”正在旁边听讲的教授是一位老进士,鬓边染霜,身板依旧笔挺。他慢慢点头,眼里闪着少有的兴奋:“你们这群毛头小子,胆大、识透、见深。”“今日你们所言,胜我二十年教书之功。”他抬手一挥,掷地有声:“此言当呈于圣上!”“现在朝廷政清人和,陛下每日御览言官折子,亦广开民声,设有‘策谏司’收百姓所建。”“你们今日所议,不只是心声,更是国策雏形。”“文成之日,随我一道,署名上书。”学生们一听,顿时热血上涌,纷纷答应:“请先生带路!”“我们要写!”半日后,一封署名“国子监新甲午年生”的奏疏,便已通过专人送入内阁,副封亲送“策谏司”。而根据新政律例,所有官民谏书,只要言之有理、态度端正,皆可入御览、转侍讲房、甚至登皇报。这就是如今的大明。政通人和,朝堂不封笔,天下皆有言。上午十点,天津兵工厂。几名穿着油迹工作服的壮汉围着一张刚贴上的报纸,看得目不转睛。“你看看这写的,‘矿区通铁轨’……说的是咱厂送上去的第一批钢轨吧?”“通的是咱们的轨!”一名年轻工人撸起袖子,大声喊道:“给我加一班!今天把铆钉打响点!陛下在看!”他话音刚落,工棚内响起一片掌声。下午时分一处老兵营地,斜阳洒落。几位退下火线的老兵正围坐在营地边,靠着石头晒太阳,铁壶里煮着茶,袅袅热气浮在风中。这些人,大多是当年参与过萨尔许战役的老兵。那一战,是他们永生难忘的痛。也是那一仗,他们眼睁睁看着沈阳陷落,亲人死于战火,兄弟冻在壕沟里,再也没能走出北风。有人递来一份最新的《皇朝日报》,纸边还带着墨香。一位百户长慢慢接过来,手掌粗糙、骨节隆起。他只看了第一行标题,就呆住了。《千万平方公里江山尽归汉土》那张红得发亮的疆域图,清清楚楚地把“漠南”“漠北”“摩斯科”“乌拉尔山”都染进了大明的颜色。他眼睛眯了半晌,才缓缓将报纸放在膝上,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沉默良久,他低声开口:“那年……我们以为这国家要完了。”“陛下年轻,登基仓促,四面都是敌,后金压境,辽都尽失……”他声音有些哑了,像是压了许多年,一点点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那天晚上,雪下得大,冻死了六个弟兄,我半条腿就是那时候断的。”“我记得我说——‘完了,大明真完了。’”“可现在……”他抬起头,望向遥远的西北,望着阳光下泛红的报纸封面,眼眶一热,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不光没完。”“我们把那群人的老家都给端了。”他旁边的战友笑着递过酒壶:“老李,你少抹泪了啊,你都把我眼睛弄红了。”“快说,等皇帝陛下阅兵那天,我们这些瘸子能不能也上一列?”百户长把酒一仰,豪气回敬:“上列不好看。”“但你让我举旗——我他娘的能举一宿不放下!”就在《皇朝日报》的特刊还在北地热销之时。远在东南沿海的福州军港,也已悄然完成了它的最后一次试压。史可法接到京报,是在午后海风最轻的时候。那天阳光正好,浪花拍打堤岸,数百艘涂有赤红军徽的新式军舰,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军港外,舷号如林,旗帜猎猎。他站在港口指挥塔上,翻开那张印着“千万平方公里尽归汉土”的报纸,看了一眼,便缓缓合上。“北线,彻底扫清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他望向海面,眼神沉静得像一口老井。风吹起他战袍一角,斜阳照着军舰上锃亮的舰炮,堤岸下,正在有节奏地传来一声声低沉口令。“主炮装填!”“模拟目标:东南二百码,模拟敌舰来袭!”“准备——开火!”轰——!下一秒,驱逐舰的双联舰炮同时开火,炮口炸起火舌,整艘战舰微微震动!海面瞬间掀起两道浪墙,炮弹划破空气,精准砸入海面两百米外的浮标靶。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海面仿佛被猛地打出一个大口子,黑色的烟柱带着水浪腾起三丈高!浪涛扑面,炮声震耳,鸥群惊起,天边的云彩都仿佛被炸得碎成几瓣。史可法看得一动不动,眼神却越来越亮。副将上前一步,小声道:“将军,陛下……怕是南下在即。”“北边全胜,下一步便是倭国和郑芝龙。”史可法没有回头,只淡淡开口:“军港已成,舰船已备。”“炮校也练熟了,水兵这一个月浸在盐水里,练得连鱼都怕了他们。”“从现在起——日操两次,夜操一轮。”“给我把倭寇和郑芝龙的海图全翻出来,拿大明水师自己的炮,模拟一遍。”他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底气:“这一次,大明有粮、有银,兵强、马壮。”“不是去讨,而是去收账。”他转身望向身后那片鳞次栉比的钢铁舰列,一艘艘披甲待命,桅杆如林,舰炮对准东南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能劈开海域,踏浪而行。“倭国想封海,郑芝龙想称王?”“这片海,该记得谁是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