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刻意的转了转视线,带着几分尴尬,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的,还是因为想念她才出现在这里,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今晚他想来,也来了。

    沉寂在两人中间对峙片刻,看着慕容长歌面上的诧异和不解,男人又开口道,“我担心你,所以来了,你,还好吗?”

    “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是在场唯一没有拿着异样眼光看我,还帮助我的人。”对于面前这个男子的帮助,她是打心底里表示感谢,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

    在她整顿好错愕受伤的心情,正准备抬头独自面对的时候,一抹玄色的身影飞身而来,捡起地上的帽子,轻轻的为她戴上,她一抬头,便迎上了他那对泛着怜惜关爱的眼。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的心带着满满的感动,也带着莫名的心酸。

    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都能及时的援手相助,那个身为自己丈夫的人呢,除了算计报复,一点点的关心都不愿给予。

    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其实也是脆弱的,也是渴望着被人疼爱被人照顾,也渴望着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有那么个人能贴心的为她遮风挡雨。

    她并非真的想要自己独自面前所有的不堪和嘲弄,只是内心深处,她早已认为没有人会帮她,连着那个身为自己丈夫的男人都处心积虑的给她难堪,又有谁会愿意帮她呢!

    所以,当一身玄色华服,严苛俊酷,眼内却夹杂着关爱神情的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被感动了,满腔顿时充斥着勇气,那些嘲讽,恐惧什么,全部见鬼去吧!

    她站直了身,并非立马掉头飞快的走人,而是矗立着,扬起一张素净的容颜,真诚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静静地端详他许久,才柔声道,“谢谢。”

    “其实,还有一个人关心着你。”看着她陷入沉思的脸,慕容至善抿着唇,很艰难的道出。

    “嗯……”视线触碰到慕容至善郁闷迟疑的脸,秀眉禁不住上扬起来,触着巧鼻,闷声询问,“你刚刚说的什么?”

    “没、没什么?”原谅他这么自私,他不希望她知道还有另外的男人惦记着她,云知炤的存在已经是他最大的难题了,他不希望还搅进那个男人。

    “你当时不觉得恐怖吗?”

    “恐怖,你是说……”抬头,和她焦急担忧的眼对接而上,大手不由自主的往她带着纱帽的头上轻轻抚摸,扬着有些僵硬、不太自然地笑,“没有,不管怎样状况的你,那都是你,并不会因为外貌而有所改变。”

    是的,他喜欢她,喜欢他眼里看到的她,不管是什么样子,只要是她就可以了。

    他的眼温柔的可以溢出方来,那种宠溺着她,爱恋着她的眼神,她从不曾在云知炤的眼里见过,再怎么反应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他别有用心的异样情愫来。

    她的生活已经毁了,她不希望再牵扯进无辜的人来,而且经历过云知炤的事情之后,她真的不敢再相信男人了,那些爱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她不在乎,那么,她便不会担心再生突变。

    她刻意的撇开头,不和他多情的眼对触,转而是一张冷漠至极的脸,“夜深了,我该休息了,方印圣主也该回去了。”

    在她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慕容至善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满脸激动的道,“你、知道朕是谁?”

    他本以为,她丝毫未曾注意到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太过冷清了,在西宫院时,他那么高大的站在她面前,还刻意的说话引起她的注意,可这女子的视线始终不曾落在他身上。

    在宴会上,他也是双目灼灼的望着她,而她却始终是低着头,径自琢磨着她自己的事,从第一眼,他瞧着她,视线便无法自拔,而心也注定了要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