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洲早就知道有这一日。

    没有人比她和姑娘更亲近,更熟悉。

    每一次姑娘夜里离开冷香居,不知何时才归来,都是她为姑娘打掩护的。

    她再迟钝,也知道姑娘夜里出门不可能是去逛街。

    那去做什么呢?

    她早猜到了答案。

    而她能做的,就是听姑娘的话行事,豁出这条命在所不惜。

    她也想为待她如女儿的陈叔报仇。

    “姑娘,我能做什么呢?”芳洲拉着秋蘅的手问。

    她抓得很紧,把秋蘅的手都抓疼了。

    “听我说,如果我今日没回来,明日一早你就带着青萝去大福寺上香,去大福寺的路上……”

    秋蘅仔细交代,芳洲不时点头。

    “都记住了吧?”

    “记下了。”

    “那我走啦。”

    “姑娘——”芳洲忍不住喊了一声,眼圈红了。

    她想说你一定要回来啊,却怕给秋蘅压力。

    秋蘅握了一下芳洲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我们一起做。”

    秋蘅离开后,芳洲才无声哭了。

    采芳洲兮杜若。

    姑娘给她取名字时说,这是新学来的诗赋中的一句,杜若便是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