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泯僵住,表情呆愣。

    春风来,迎春花枝拂动,搔得他内心生躁。

    “为什么?”

    男人转身,靠在栏杆上,“霍宏山发现你踪迹了?”

    他细细想,“他巴不得你离开,就算发现你踪影也不会阻止,那为什么?”

    明徽攥着听筒,“我在西省见到了明怀礼,他说他要去昆城找我。”

    女人情绪不佳,哽咽一瞬。

    薛泯内心不安,“他发现你了?”

    “不是。”明徽吸吸鼻子,道:“没有,他说我父母死亡,另有原因。”

    薛泯皱眉,“怎么可能,师父牺牲,师母殉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可能另有隐情。何况当初葬礼时,明怀礼为什么不说出来,反而现在要说?”

    “他想和我做一笔交易。”明徽将所听的话如实相告。

    薛泯脸色并不好看,“万一是他诈你?你好不容易逃出去,现在回来,是前功尽弃。”

    “我明白。”明徽声音低沉,“我的想法是,趁霍砚深车祸昏迷不醒,我回昆城与明怀礼见一面,然后再离开。”

    薛泯沉默。

    显然,他并不认同她的想法。

    明徽手心握紧的衣角被濡湿,父母对她,是永远的心结,解不开,放不下。

    十六岁的少年初次面对死亡,内心的惊恐,对父母强烈的爱意,永远无法搁置。

    她内心不甘。

    想怨,无处可怨。

    不怨,心中闷塞。

    像横亘在心头的摆钟,时刻提醒她父母的死。

    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