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香江最早发展起来的地方,四处高楼耸立,飞机从头顶飞过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许长安指着不远处一幢灰白色的大楼,道。“唐总,咱们的集团就在那。”唐宁抬头看过去。维多利亚式拱廊,花岗岩的外墙上攀着碧绿色的爬墙虎,如棋盘淋漓的方窗,楼顶霓虹灯牌闪闪发光。公车叮叮的从眼前驶过。唐宁看到宁雪集团门口,他的员工小武和一个印着花臂的男人的相对而立。花臂男人抖着脚,小武搓着手往他手里放了什么东西,花臂男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了。许长安皱了皱眉,扬声叫他。“小武!”小武猛的抬头,见是唐宁和许长安,忙笑着迎了上去。“唐总,许哥,你们怎么来了?”“过来看看!”唐宁双手插兜,下巴朝花臂男离开的方向抬了抬。“刚刚那人怎么回事?”小武扭头看了一眼。“哦,你说花臂啊?过来收保护费的!”许长安瞪着眼睛。“保护费?”小武点了点头,一脸憨态。“是啊!咱们这条街是新易安的地盘,凡是在这里做生意的,按规矩都得交保护费。一间铺子一个月200块钱,咱们四间铺子就是800块钱。那个花臂就是负责收保护费的。本来这事儿应该跟钱哥说的,但是钱哥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没过来。我就先从自己工资里拿了20块钱给花臂,让他通融两天再过来收。”许长安瞪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他的脑门儿,咬牙道。“傻啊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要收保护费你就给啊?”还拿自己的工资贿赂花臂?真是出息了!要是换成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小武被他戳的脑门儿一弹一弹的,委屈的撇了撇嘴。“许哥,新易安可是香江最大的社团,咱们惹不起啊。这整条街的商铺老板都老老实实的交保护费,咱们不交不是公然跟新易安唱反调吗?钱哥之前严厉警告过我们,不让我们惹事给唐总添麻烦。我…我我这也是害怕惹麻烦,只能给他了。”许长安手一挥。“怕个鸟?不行就干他丫的…”唐宁皱了皱眉,伸手拦下他,淡声道。“行了!老赵不在,他年龄小没人带着,遇到事拿不定主意也正常!小武,交保护费的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现在先带我们进去看看。”小武是跟着薛晓从沈城过来的,今年才十六岁。因为机灵,反应快,本来是被安排在家电公司帮张安健卖货的。因为人手实在不够,又被赵有钱调来集团这边帮忙了。小武见唐宁没有责怪他,心里的忐忑不安消失了几分,笑着点了点头。“唐总,这边走!里面正在施工,有点脏乱,你别介意!小心脚下…”唐宁和张安健跟着他走进集团内部。二十几个工人错落分布在一楼三百多平的空间里。有的工人拿着切割机切割着板砖,青烟伴着粉尘腾空而起。有的工人坐在架子上,挥舞着刷子粉刷着墙面,石灰顺着墙面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上。有的工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在地上盘着电线…唐宁和许长安在集团待了一下午,直到暮色四合,许长安频频看着腕上的手表。17点59分了…18点20分了…18点40分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唐宁道。“唐总,时间不早了,该回医院了,不然太太那里真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