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瑶懒洋洋的半倚在罗汉软椅上,跟只懒猫似的,趴在窗牖前赏着闲花淡春,可眼神却是黯淡无光。

    自打她有了身孕以来,太后每日燕窝人参的差人往泽露殿送,可她只能望而兴叹。

    前几日胃口还不错,这几日却是吃什么吐什么,晌午用了点清粥都吐干净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将孩子生下来,就先挂了。

    她以前倒是听人说过怀孕辛苦,当时没怎么在意,如今落到自己头上才真切体会到此话不假。

    景如璋见她一副恹恹之态,眉目间亦是暗沉沉一片。

    皇后以前怀承安分明就不似她这般娇弱,认为太医没有尽力为她安胎,当即宣来陆太医问责。

    陆太医心里暗暗叫苦,直呼,冤枉!

    他惶恐地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尽相同,怀孕时的反应自然也各有差异,但若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势必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谁知景如璋却如倔牛一般,根本不听,还指责他医术不精。

    责令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想办法,若有人能治好沈美人的厌食症,必定重重有赏。

    沈玥瑶心里清楚太医所言不假,但实在没有精力与他计较。

    这几日开始,她变得异常嗜睡,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饿的,饿晕过去了。

    景如璋见到她这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心下犯起了难。

    再看那食案上的饭菜,竟是一口未动,他不禁轻皱起墨眉,一旁的罗忠也跟着着急。

    倏然,罗忠想起她今儿上午无意间说的一句话,面露难色道。

    “皇上,沈美人她……今儿早上,奴才听她说想吃酸枣,可这当下时节,京城里哪里有这东西啊?”

    景如璋微垂双眸,沉思片刻,复又抬头凝视着她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沉声道。

    “去传宋初尧到外面水榭。”

    罗忠赶忙躬身应是,快步出了泽露殿。

    沈玥瑶偏转过头,瞧见他,意欲支撑着身体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