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逃出来的地方是一间储冰室,管家原本是让她过来取些冰块送去宴会厅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晕过去了。

      半掩着的房门刚一拉开,两人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甜腥味,冷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不适地皱起了眉。

      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季砚执的鞋底刚踩上黑白棋格地砖,管家忽然向后趔趄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那,那是什么??”

      季听抬眸看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具人形模样的东西躺在冰室正中央的台子上。

      他转头刚想跟季砚执说话,身后的门忽然重重地关上了。

      昏暗冰冷的房间中,季砚执见怪不怪地捏了捏季听的手:“你站着别动,我先找找灯的开关。”

      “嗯。”

      季砚执朝四周的墙上探去,刚摸了几下,台面上的‘尸体’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下意识朝身侧抓去,结果手指却扑了个空。

      “季耳朵——”

      “我在这。”

      季砚执一愣,闻声看去时,季听已经提着煤油灯站在了尸体旁。

      只见那具穿着艳红色燕尾服的尸体正冲着他微笑着,嘴角咧开的弧度刚好露出三颗金牙,最诡异的是牙缝里还卡了一片鱼鳞。

      季听用指节叩击尸体额头的硅胶皮肤,刚想说什么,指下的金属回音却让他微微一顿。

      还没回神,尸体竟忽然睁开双眼,眼中发出的一道光束直射天花板。数百根染血丝线瞬间从上面垂落而下,像突然惊醒的血管网络,扭曲着发出簌簌的颤动声。

      季砚执上前一把将怔愣的季听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不害怕,不害怕,我在。”

      季听在他肩头趴了几秒,闷声道:“季砚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季砚执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以为声音说的是天花板上的那些血线。结果这时季听却抬起手指向旁边的尸体,嗓音幽静地道:“你听,它有心跳。”

      季砚执后颈的寒毛唰的竖了起来,他咬着牙刚想细听,尸体却冷不丁地又抽搐了起来。

      季听被他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到他颤了一下,于是抬起头来:“它身体里面应该有内置震动装置,掏出来它就不会动了。”

      季砚执暗暗吐出一口气,稳着声线道:“好,那我们就把那东西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