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执眸中满是惊疑,脑中的画面却在不断重现季听当时的眼神。

      ‘季……砚执?’

      ‘……海城。’

      ‘只是一杯蜂蜜水而已,你不用自己延伸歧义。’

      从一开始的陌生茫然,仅仅在短暂的洗漱过后,就变成了一种镇定自若的淡然。

      季砚执的心头如同一根绷住的琴弦,在这一刻,拉到了最紧。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在那个肮脏昏暗的房间里,他第一次听到了季耳朵的心声。

      ****

      早晨,季听一如既往地按照生物钟苏醒,眸中惺忪了片刻后,习惯性的转头朝身侧看去。

      下一秒他微微蹙了下眉,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原本以为季砚执去了洗手间,没想到刚走出卧室,就看见对方独自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

      季听顿了下,不解道:“季砚执,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季砚执勉强扬起唇角冲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朝他抬起了手。

      季听走过去握住了,结果发现季砚执的手上一点温度都没有,连带指节都是僵硬的。

      “你是失眠了吗,为什么不叫醒我?”

      季砚执摇了摇头,开口的嗓音带着低哑:“没事,我就是突然做了个梦,然后就睡不着了。”

      “是噩梦吗?”

      季砚执薄唇微张却又合上了,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季听说,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快天亮时,他终于读到了那本小说的结局。

      季听刚刚坐牢出来,秦在野死了,他和陆言初功成名就,内心却永远执着于凌熙的归属。

      最后的最后,书里的季砚执举着戒指在秦在野的墓碑前跟凌熙求了婚,而就在凌熙伸出手时,陆言初怀抱着一束白菊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谬,不管是他还是陆言初,哪怕是凌熙的真爱秦在野,他们都是一出怪诞恋爱剧中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