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寨一战,徐凡所率领的沪军毕其功于一役,以完全碾压的态势全歼李秀成和陈伯起的三万多大军,并且生擒了太平军主帅李秀成,获得了决定性胜利。

      随后沪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陆续光复了瓜洲——丹阳一线,最终进逼南京孝陵卫,威震太平天国朝野。

      此战沪军以两万多人马先后击溃歼灭了太平天国正规军近四万人,而自身仅仅只伤亡了不到一千人,这样逆天的战损比,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是绝无仅有的。

      太平军上下,从方闯,刘满,陈伯起这样的大将开始,到最底层的一众小兵,几近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留下来的活口很少,倒不是因为沪军心狠手辣,毫无人性,而是因为有了热兵器的参战,枪炮无情,带给这些毫无对抗经历的太平军就只有死亡可言。读书吧

      至于那些临阵倒戈的太平军士兵,最后也无一不被徐凡下令杀死,因为这样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军人,徐凡是绝对不敢收进军中的。

      军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诚,今天他们可以朝自己的袍泽挥刀,日后也一定会朝徐凡举起屠刀,徐凡不敢把这样的定时炸弹埋在身边,有朝一日自食苦果。

      苍茫的血色原野,在战后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清风潇潇,流云飘转,辽远的天地仿佛就这样冷漠的注视着这场人类同胞之间的生死相决,叹兵戈势如水火,笑生死如此无常,那天际之上时不时传来的乌鸦悲鸣,像是造物主的一声无尽长叹,又像是大地母亲悲悯的号哭,她曾竭力用丰收的稻米和甘甜的泉河去滋养自己的儿孙,却没想到有生之年收到他们的骸骨,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悲痛的也不仅仅是这自然造化吧,还有一个个没有了丈夫的妻子,一个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儿。

      “咸丰四年五月十八日,败太平军李秀成,陈伯起等于张家寨,斩首三万余,大胜,立此碑,特此纪念那些为中华民族复兴献出生命的烈士,永垂不朽!”

      沪军上下将三万多具太平军尸首妥善处理好之后,又精心为此次阵亡的袍泽修建了一个简易却又不失庄严肃穆的阵亡军人公墓,墓园选在一块特意挑选好的风水宝地,周围遍植桑树,亭亭如盖,能遮风霜雨雪,烈日骄阳。而墓园的最前面,则是这块雕刻着龙腾凤舞般的遒劲大字,无比的苍凉悲壮,却也无比的光荣。

      丹阳城,徐凡军帐。

      李秀成一脸倨傲的被五花大绑着带了进来,望着左右两边气势汹汹,冲自己横眉冷对的众将,却是不生出一丝恐惧之感,反而是做出一副更加嚣张的模样,鼻孔朝天,仰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言。

      “李秀成,败军之将,你何以如此嚣张!还不向我家大帅下跪请罪!”

      见李秀成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尹安平那暴脾气顿时压不住了,竟是双手撑腰,像是老妇女骂街一般指着他破口大骂,朝李秀成首先开炮。

      “哼,某乃是太平天国将领,效忠的是天王,怎可能向清狗下跪?!

      要某下跪,除非叫太阳从西边出来!”

      李秀成毫无惧色的反唇回击,将尹安平一呛,登时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哈哈哈!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李秀成,你既已沦为阶下囚,败军之将又有何面目在此泼皮无赖,简直厚颜无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尹安平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被李秀成这么一呛,虽然无比气恼但终是哑口无言,不过好歹戚振海挺身而出,出口成章,骂人不带脏字。

      “哈哈,老母猪戴胸zhao,一套又一套!你一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也敢在本将面前舞文弄墨,夸夸其谈,真是恬不知耻,古人云巧舌如簧,颜之厚矣,本将劝你还是速速退下回家找妈妈,吃nainai,莫要在这里鼓唇弄舌,贻笑大方!”

      李秀成今年正是而立之年,成熟稳重,见出来教训自己的戚振海嘴上连胡须都没几根,想必只是个脸皮薄的年轻后生,当下就冷笑着用自己的资历朝戚振海还击,没想到一针见血,这番说辞又是让戚振海红着脸皮悻悻退下。

      “呔!长须贼,焉敢如此!”

      见李秀成伶牙俐齿,连续击败尹安平和戚振海两人,戚振涛,秦胖子等人都是一脸激愤,没想到这李秀成不光打仗有两下子,连嘴皮子也是如此厉害,搞得好像是他们打败了,李秀成大胜一般,浓浓的挫败感,顿时让大厅里人声鼎沸,要不是碍于徐凡的面子,恐怕那一众沪军将领就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怕是要张牙舞爪得上前把李秀成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