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也咧着嘴笑了笑,他看不出这个自称“先生”的男人在想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显然很差,不如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欸?”

    “怎么了?”

    “被毒打......致死?”

    他茫然地重复男人的话,刚才男人的话缓慢而清晰,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致死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但我现在还站在这里不是吗?不是还活......”

    “比起这个,我更想了解一下你。”

    先生拄着木杖轻敲了一下地面,以温柔的声线打断琳的话语,眼角的笑纹更深,漆黑眼眸背对着囚牢外的光,看不到一丝亮光。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吗?”

    “呃.......嗯。”

    尽管是问句,琳还是从中听出某种不可置疑的意味。

    他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疑惑,点了点头,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过往。

    面对可能是皇室的贵族,他也不敢像往常那样随口胡扯,只是避重就轻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通缉犯的身份,加大力度谴责那群骑士,都快把他们描绘成王国的终极败类。

    而先生也静静地听着,只是无论琳说什么,他脸上那丝让人心生亲近的温和笑容丝毫未变,看不出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琳摸不透男人的想法,声情并茂的演讲也有些僵住了,清了一下嗓子后以几句草草结尾。说完后,他忐忑地盯着先生毫无区别的神情,他当了黑市佣兵也十来年了,几乎什么样的雇主都见过,故作深沉的贵族老爷也不在少数,但眼前人似乎不是那种感觉。

    那双下垂的眼,那张略带风霜的脸,仿佛真的有某种沉如深渊的漩涡存在其中。

    只是这样静谧地看着他,就足以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幸好还不等琳忍不住开口问,先生的神情终于有些变化,他面露怜悯,微微颔首,看来是接受了琳经不了细敲的说法。

    “琳......你现在应该还在流浪中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