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岐和陶望清一同在廊下听平安传话,听到陶望清这样说,没憋住笑,但还不忘叫他低声些。

    陶望清不是秀才,没有参加乡试的资格,这般为陈易他们着急,可不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所幸不用一同去报名,我能等他,别人就不见得了。”廖岐笑眯眯说了一句。

    廖崎就是之前宋栀来县学探望,帮她去把陈易叫出来的那个,已经年过三十了。他六年前中的秀才,这回是第三次参加举人考试,对这上面的流程也算是轻车熟路。

    陶望清受他影响,也不那么着急了,对平安说:“行,你家主子最大!你回去告诉他,廖兄会等他一同前往应天府,安心用功便是。”

    “对了,我们刚刚提到的联保之事不要同你家主子说,事情都解决了。”陶望清不放心,嘱咐平安道。

    平安笑着给陶望清作了个揖:“还是您为主子考虑的周到。”

    等平安走了,陶望清还是没忍住,说“都怪那个姓梁的,要不也不至于临时找。”

    陶望清提起梁志辉,廖岐脸色也不好,“我们之前是自行联保,不知为何这次县学直接把名单定了下来。”

    还正好和梁志辉分在了一个五人小组里,分在一个小组便罢,这人说不参加乡试就不参加了,就这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陶望清有门路,不知道从他们县哪里挖出来个老秀才,否则这会儿急得可就不是陈易得先生不放人了。

    “白教谕知道这事儿?”这两天陶望清只顾着奔走,还没跟廖岐问过这事。

    “自是知道的,也急得很,各处找人,但不及你快。”言下之意就是白教谕没有问题,问题应该出在那几个训导上。

    乡试将近,白教谕自然主抓教学,而且联保报名的工作都做过多少回了,依循旧例便是,最主要的是他之前算过人数,有意参加此次乡试的学员正好有十五人。

    谁知道出了意外。

    这种情况下,白教谕再如何看重陈易,也不能真的干涉什么,能做的只有尽力再给这几个学生找个秀才凑上人数。

    陶望清听明白了廖岐的意思,紧皱的眉头便松了些,不是白教谕就好,要不他这兄弟说不定要伤心。

    六月二十六这天,平安又出了一趟门,先是去了宋家,再去了县学,告知宋栀和陶望清廖岐他们,陈易会在七月初三那天出小院。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白天突然就长了些,于是在相对时间上,陈易终于不用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了。

    但初三这日,陈易很早就醒了,还是起的比鸡早。

    住在次间的平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屋里探:“公子,您醒了?奴才去给您打水。”

    陈易嗯了一声,说:“动作轻些,别把先生吵醒了。”

    徐先生昨晚就说了,今天他要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