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见她处于逗一下就炸毛的状态,指尖微微发痒,想要做些惹火烧身的坏事。

    虞昭的视线从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上一扫而过,瞳孔猛地一缩,她一定是看错了吧?

    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傅寒洲看她的眼神有些毛骨悚然呢?像是某种尖锐的石头,随时要从头顶直直砸落,要把她的脑壳扎穿。

    “你想干什么?”

    虞昭战术性后仰。

    傅寒洲倾身凑过来看着虞昭,烛火在他的长睫毛上跳舞,一抖一抖的,让虞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极具异域风情的肚皮舞。

    “噗嗤——”

    傅寒洲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暧昧氛围,尚未升级到旖旎,就被这一声笑给打破了。

    “娘子,你笑什么呢?”

    是他的演技太差劲了吗?还是说他搞暧昧的技术不到家?

    可他看西京城那些浪荡公子哥就很吃这一套啊。

    “没什么,我只是从你的睫毛想到肚皮舞,哈哈哈~”

    虞昭笑倒在傅寒洲的怀里,待她笑够了缓过劲来,抓着他的大手把玩。

    傅寒洲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克制住那股涌上心头的酸意,却还是泄露几分:“你从哪看到的肚皮舞?是男舞者还是女舞者?”

    虞昭像是没听出某人在拈酸吃醋,煞有介事道:“西夏国的肚皮舞特别出名,那些跳舞的女舞者个个肤白貌美,鼻子高挺,眼睛深邃,长得特别漂亮。夫君你想不想看肚皮舞?等定北镇的战事平息下来,我和你一块到西夏国的国都去看。”

    傅寒洲噎了一瞬,假装方才那个拈酸吃醋的人不是他:“西夏国离得太远了,我不想舟车劳顿。”

    虞昭的嘴角弧度悄然上扬,她仰头端详着傅寒洲,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面部轮廓:“你怎么会突然想来定北镇?是不放心我?还是因为虞渔?”

    “一切兼有之。”

    傅寒洲还以为今日听不到虞昭问他这问题,说话的嗓音也柔和了几分,“我来之前已交代晚秋顾好定国公府和农庄那边。我一开始没打算打着定国公府的旗号,召集那么多人才来定北镇,怕陛下会多想。

    不晓得是谁往宫里传消息,常公公深夜来家里传达陛下的旨意,让我只管放手去做。借着西瓜和洋柿子,我跟世家大族换来了足够定北镇军民半年的粮食,正在运来的路上。

    在晚秋派人上门取粮食时,镇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以陈粮为由给咱们多换了一千石粮食。我猜他们应该是知晓我要将粮食送来定北镇才有此举。我已让晚秋将所欠的人情记下来,等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还回去。”

    虞昭左耳进右耳出,她真的不耐烦管这些琐碎小事:“好,家里的事情交给你,你和晚秋商量着处理就好。我累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