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

    卿凤舞一心想着夜里的行动,回相府探望南叙之事不能亲为,只得托付与绿芜和景迟了。

    “在的,在的!”绿芜提着裙裾,小跑着到卿凤舞跟前,面带潮红地问道:“小姐何事?”

    “我昨夜宿醉,略感不适,恐不能亲回相府了,”卿凤舞吩咐着。

    她顿了顿,又想起大婚前夕苏东篱送自己的那只镯子,还有前日生辰宴上南叙的眼神,于是摘下了手腕之上的那抹粉玉,交代道:

    “你把这个带着,赠予元宵,再让景迟去置办些上好的布料,送去给南叙。她如今生了,穿衣也会清减许多,应多做几件才是。”

    “是,小姐。”

    绿芜掏出一块方巾,细细地包裹好玉镯子。

    这个手镯,本非她卿凤舞所有,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她对苏东篱的放下。

    那段尘封在儿时的心动,终究以他为人夫、她作人妇的结局消散了。

    “凤儿不回去了?”

    待绿芜走后,齐长风追问道。

    卿凤舞回过身,看他嘴上虽问着,眼里的惊诧却不多。也罢,他本就像个吃饱喝足、悠闲散在的孩子,偷着懒不喜去人多事繁之处,也是情理。

    “昨夜宿醉,酒意浓重,我今夜许是要歇得早些的。”

    她垂眼,从他身旁踱过,悠悠地倚在窗前。

    齐长风与卿凤舞虽徒有名份,到底也睡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想,虽说他心智未熟,可也是活生生会喘气的,有些事若他发现了,只怕会在外口无遮拦。

    看来,她要夜探齐牧归,首先得避开齐长风这个拖油瓶才是。

    如此思量罢,卿凤舞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长风啊,过来,”她浅笑着朝他点头,抬起手唤他:“到这来。”

    “凤儿唤我何事?”他乐不可支地迎上来,眉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你想不想吃糖人儿?”

    她柳眉一挑,眼放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