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东只感觉手里的布兜特别沉。

    这些东西是给他买的。

    程俊东下意识忽略了苏梨手中的另一个袋子。

    “傻愣着干啥,赶紧放起来,嘴给我管严实了,别乱说。”

    苏梨抱着自己的布包下车,程俊东赶紧去扶,苏梨看似嫌弃却还是把手放在程俊东手腕上,借了力。

    “出门干净利索的,上班都得用饭盒和茶缸子,在那给人家看大门困了就洗把脸,毛巾弄干净儿的……”

    程俊东听的又想哭了。

    他妈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么多话。

    “你倒是吱个声啊,一棍子敲不出动静来!出去有点眼力见儿,咱们啥也没有,就得靠老实憨厚先站稳了。”

    苏梨嫌弃的收回手,语气不好的道:“把那东西都搬我屋来,你赶紧上工去吧,还能挣几个工分。”

    “哎!”

    程俊东很大声音的应了一声哎,嗷嗷一趟就把东西搬苏梨屋里了。

    搬好之后,挺大个个子就矗在苏梨门口,像个喘气儿的木桩子,黑黑的脸硬是憋红了,最后憋出一句:“妈,我上工去了。”

    苏梨透过模糊的窗户,看见程俊东出了大门,出了一口气。

    “老实过头了。”

    她关上门,拉上窗帘,把里面的衣服都换了,又拿着牙刷狠狠的刷了一次牙,用新毛巾擦了脸,总算告别那个说不清味道的毛巾了。

    洗干净后,苏梨把大白瓶雪花膏涂抹在脸上,直到摸着有些湿润饱满的感觉。

    “不错,效果不比大牌的差,手油也整上。”

    都弄好后的苏梨坐在炕上歇会,想着一会把做月饼的模具找出来。

    苏老太太的娘家爹是白案师傅,她嫁过来时有着不错的白案手艺,只是后来穷,也吃不起面,就慢慢的不做了。

    正好苏梨自己也会一些,手艺也有了出处。

    中午的太阳透过格子窗户照进来,整铺南炕都是阳光,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