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母亲和妹妹那边初步事宜的宋时律,还想回来,在程月宁这里争取一下。只要月宁肯回心转意,他可以补偿她的,立刻结婚都可以。

    只要月宁随军,和他母亲也见不到面。

    宋时律还没进公安局,就看到程月宁他们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崭新轮椅上的程月宁,她怀里抱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孩子依偎在她颈窝,小脸恬静地在她的怀里蹭着。一个高大带着浓浓书得气的男人推着她。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副异常温馨宁静的画面。

    像极了一家三口。

    这画面刺痛了宋时律的眼,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此时的程月宁是那样的美好。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他们顺利走下去,程月宁抱着他们自己的孩子时,大概也就是这副温柔模样。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里最深的地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与沉闷感,悄然蔓延开来。

    他疾步向前,试图追上程月宁。

    刚迈出两步,公安局陈旧的门被从里推开,两个人影逆着光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肩宽腰窄,一身笔挺的军装纤尘不染。

    他的面容冷峻,线条分明,如同刀刻一般。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感,不怒自威。

    宋时律的脚步微顿,眯了眯眼睛,看到男人肩章上的两杠三星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微光,对方是旅长。

    顾庭樾脚步未停,目光淡淡扫过,视线在宋时律身上顿了顿。

    宋时律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地并拢双脚,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顾庭樾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礼,随即迈开长腿,带着身后的人径直离开。

    就因为这短暂的耽搁,等宋时律再抬眼望去时,街道拐角处空空荡荡。程月宁和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孩子,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宋时律的胸口莫名地发堵,又折回到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