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圭被符泽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然闭上了。

    这家伙,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偏偏自己还真反驳不了!

    难道这骊珠洞天里的人,当真都是些只会动嘴皮子的软脚虾不成?

    她心里嘀咕着,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跟在符泽身后。

    三人沉默地向着廊桥方向行去,巷中的血腥味与怨毒气息,似乎还未曾彻底消散,被微风一带,依旧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行不多远,符泽的脚步蓦地一顿。

    稚圭正低头腹诽,险些撞上他的后背,不由得抬头,疑惑地望向他。

    “殿下?”

    怎么不走了?莫非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桀桀桀……”

    一阵阴恻恻、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笑声,自巷口拐角处幽幽传来。

    稚圭与顾璨齐齐打了个寒颤。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削、面色阴鸷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双臂环抱胸前,懒洋洋地倚靠在墙边,恰恰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马苦玄!”稚圭看清来人,下意识惊呼出声,俏脸瞬间沉了下去。

    她连忙扯了扯符泽的衣袖,压低了嗓音,飞快禀报。

    “殿下,此人便是马苦玄,是真武山安插在此地的眼线之一。这小子性情乖张暴戾,心胸狭隘至极,仗着有几分修为和靠山,往日里在洞天中横行霸道,没少欺辱旁人,尤其是陈平安,以前可没少吃他的苦头!”

    这瘟神怎么也冒出来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符泽眼底波澜不惊,仿佛早已料到一般。

    这倒是有点意思,送走了符南华那只“送财鼠”,又来了一只拦路犬么?真武山?呵。

    他目光落在马苦玄身上,语气平淡无奇:“有事?”

    马苦玄一双怨毒的眸子死死锁住符泽,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对符泽的问话置若罔闻,下一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影骤然暴起,双拳如出膛炮弹,挟着一股阴狠毒辣的劲风,直扑符泽面门!

    他心中翻腾着滔天的不甘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