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赵繇似乎也感应到了符泽的目光,他微微侧首,隔着一段距离,与符泽对视了一眼。

    随即,他竟示意车夫停下了马车,自己则掀开车帘,冲着符泽的方向扬声道。

    “符泽殿下,赵某即将远行,临别之际,有一事相求。待我走后,还望殿下能对书院中的同窗们,略加关照一二。”

    符泽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哦?为何?”

    他双手环抱胸前,姿态悠闲,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然。

    “赵先生,你要明白。不是谁都有资格,站在我符泽面前指指点点,让我去做这做那的。”

    关照书院?凭什么?就凭你是齐静春的弟子?这天下,还没人能这般理所当然地使唤我符泽。

    “说得好!”

    稚圭在一旁听得解气,忍不住扬声附和,还用力点了点头。

    她看向赵繇的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哼,这个赵繇,仗着是齐静春的得意门生之一,平日里便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偏偏资质又愚钝得很,根本不讨喜!若非他运气好,生在了这个还算安稳的时候,又有齐先生照拂,哪里轮得到他在此指手画脚!符泽怼得好!

    赵繇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庞,此刻骤然铁青,嘴角那丝自以为是的笑意凝固,随即转为冰冷的怒火。

    他声音也冷了八度,像是淬了毒的冰凌子。

    “符泽!你莫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那点机缘从何而来?若非齐先生慈悲,屡次点拨,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丧家之犬罢了!”

    这家伙,被齐先生高看一眼,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摆谱?

    符泽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赵繇见符泽不语,只当他被自己说中了痛处,气焰更盛,上前一步,几乎要指到符泽的鼻尖。

    “似你这等外乡之人,得了我骊珠洞天的恩惠,便该懂得感恩图报!如今不过让你略尽绵力,照拂一二同窗,竟也推三阻四?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

    说得好!就该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稚圭在旁听得暗暗叫好,若非符泽之前拦着,她早就想扑上去给这赵繇几爪子了。

    “说完了?”符泽终于掀了掀眼皮,眸中寒光一闪。

    不等赵繇再开口,符泽身影一晃,右腿已如怒龙出渊,裹挟着裂帛般的风声,结结实实一脚踹在赵繇胸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