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老百姓谁不嫌弃咱们这帮丘八,前年的时候,咱队里的老周头,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遍,终于请动媒婆说亲,好不容易说到了一门亲事,却是那媒婆隐瞒,被对方知道老周家当兵,当夜就退了亲,老周家的儿子气不过,跑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死活。”

    齐山念越说越伤感,“可怜老周头啊,年前死了,连个戴孝的人也没有。”

    李武恢复了平静,也不再阻止齐山念。

    让他发泄。

    等他抱怨完了,李武笑道:“我也听说过那老周头,我还知道他生前找你借的钱最多,结果老周头死了,你这钱要不回来啰。”

    “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难道我还去地下找他要不成。”

    齐山念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李武暗自佩服,忍不住问道,“钱要不回来就算了,听说你还为他去戴孝,当时许多人笑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从小是孤儿,东家一口粥,西家一口饭,活命的恩情大于天,这个恩,我得认。”

    齐山念无所谓道。

    李武点了点头。

    “我们这位新来的都司,倒是有点像你,或者你像他。”李武与齐山念把木板丢到垃圾堆上,拍了拍手,再拍了拍齐山念的肩膀。

    齐山念愣住了。

    “安排人拿牌子去支米吧。”

    李武吩咐了一句。

    齐山念回过神来,不禁摇了摇头。

    人家是都司。

    自己算什么。

    怎么比的了。

    太阳已经过了正空,该歇歇了,谁也不是铁人,过上个把时辰就该开饭,齐山念叫了两人,手持两什的木牌去领米。

    都司有专门的厨子做饭。

    哨官每日除了可获得肉食四两,酒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