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读书人恭敬的上前,原来是林如海的学生,不知道自己老师有什么交代。

    林如海放下手里的册子,问道:“你怎么看此事。”

    原来是要考较自己。

    白衣读书人只沉思了片刻,随后就答道:“有三层意思。”

    听闻,林如海抚须微笑。

    陆仲恒天资敏锐,极通人性,就是性子太孤傲,鄙视官样文章与八股文,不屑于此,以至于屡试不中,如果不是他家人所逼,可能早就放弃了科举。

    大病一场,差点一命呜呼。

    林如海决定多培养一些后起之秀,因此叫来自己的这位学生,打算留在身边亲自培养两年,然后再送入官场,以免埋没才能。

    “说说看。”

    “一是拿捏把柄,方便他此次去金陵狮子大张口索要军费,再是以祁家人头算平倭战功,上安抚朝廷,下立脚地方,最后嘛。”

    陆仲恒想起了什么,晒然一笑,而后轻松道,“王家军没有听从调令,罗明可能会用王信的人头,杀鸡儆猴震慑东南各军。”

    “还有吗?”

    林如海笑着问道。

    陆仲恒笑容僵住,想了片刻,平静道:“学生认为没有了。”

    林如海有些失望。

    自傲没错,可太过自傲就错了,自信与自大,虽只有一字之差,实有云泥之别,这个学生从小顺风顺水,也因为从小聪慧,很难认为自己错了。

    所以明明看清楚了事物,却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林如海没有放弃,继续给了一个提示,“奔着老夫来的。”

    陆仲恒一脸怀疑。

    恩师是巡盐御史,皇上钦点,罗明要是敢动恩师,恐怕朝廷饶不过他,再大的理由,也绝无可能轻饶。

    林如海叹了口气,弟子还没没有醒悟,往更深的层次去提醒:“刘儒不信老夫啊。”

    林如海耐心解释,“刘儒一直视老夫为勋贵,眼里岂能容我,上回蔡文来找老夫麻烦,虽然是因为王信之事,其实也想借王信之事,坐实老夫对皇帝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