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房舍前,次郎已经浑身是血,二十几步外,屋后头一排长枪兵经过,竟然无视了自己。

    战场上被无视,与手下大部分冒充的流民不同,身为武士的次郎感到被羞辱。

    可突然又有点庆幸,随之又为自己的怯弱生出更深的羞愧,一脸绝望的不服,向着远处那批毫无武士道精神,犹如提线木偶的士兵们大吼。

    “来战啊。”

    没人听懂他的话,也没人在乎他。

    另外一支往这个方向缓慢前进的小队,带队的齐山念露出残酷的笑容。

    并没有交战多久,对手一个个倒下,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眼前那倭寇明显是大头目,自己早就盯上他。

    按照各小阵进攻的路线,对方果然落到自己手里。

    次郎心底豪气顿生。

    仿佛一骑当千!

    身边的倭寇因为首领的勇气,也恢复了镇定,来的敌人人数虽然比他们多,但也不是没有机会杀出去。

    正气势绝顶之时,次郎看到了北边朝自己前进的长枪方阵,这回对手来了,没人再无视他,次郎的眼里只剩下那严密的枪林。

    日光下阵阵闪亮,亮瞎人的眼睛。

    刚才那心底生出的无尽气势,陡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层层泛起的恐惧,从小灌输的武士道精神,这一刻再也想不起来。

    次郎眼泪鼻涕横飞,崩溃的大喊,转身拼命的跑。

    他的手下乱作一团。

    次郎不管不顾,码头上有小舟,自己一定要活着。

    齐山念咬着牙的骂,就怕敌人跑,跑了才难追。

    剩余的倭寇早已胆寒,现在连首领都如此,他们也没了希望,绝望的崩溃。

    那首领眼看着要逃出包围圈,此时,外头的鸳鸯阵里,一名哨官亲自追了上去,远远的拉弓射箭,“嗖”的一声,次郎背部中箭,重重的摔倒在地,倒在了那堆农具不远处。

    村头高坡上,王信身边的几名骑手,刚要出发的几名年轻人,也就是陈教头的徒弟,回头看了眼自家都司,等待新的命令。

    王信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