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闲聊,点到即止。

    我与孙中阳相处时间短暂,却像是莫逆之交。

    他已经死了,与他聊天不用动那些山上脑筋,很轻松。

    不过,我还是多花了五分钟时间,跟他大概讲了赵中章师徒死在我手中的经过。

    他第二次放声大笑。

    临告别前,他与我说,等我下次再来无皮寨,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我微笑点头,上楼离开。

    门口,麻子温静静等待着,不言不语。

    “爷爷。”我呼唤一声,“我要走了,能请你送送我吗?”

    麻子温点了点头,与我肩并肩,步行出无皮寨。

    “爷爷怎么不问问我这八年经历了什么?”

    麻子温摇了摇头:“晨阳,这世间有些事,无需多问,只要耐心观察,就能看到想看的一切。”

    一股不同于阴煞之气的清凉之感浇灌在我头顶。

    我抬眼,却见麻子温摸了下我的头。

    与他这人相处,我心中总是莫名平静。

    每次见面,他都会教导我一两句话,让我受益匪浅。

    “爷爷是什么年份的山上人?”

    麻子温想了想:“闭眼前,国破家亡,我们跪的是帝王,拜的是天下,具体什么年份,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听闻后来者说,现如今的世道,百姓安居乐业,总归要比我那个时代好。”

    我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爷爷当年是主动送的鬼皮?”

    当年我爷爷来无皮寨扒鬼皮,全都是瞎眼张的步步为营。

    否则,仅凭我爷爷木匠出身,来了无皮寨也得被万鬼吃干抹净,全尸都留不下来。

    对比之下,麻子温少说得几百岁,他就算畏惧我爷爷,想躲,也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