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黑透。

    屋子里身影若隐若现。

    阳台上吊绳下多出了一个人,她被吊着,晃晃悠悠旋转一圈,睁开外翻凸起的双眼,瞪着我。

    同一时间,厨房刀砍菜板的声音终于停下。

    厨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手抓着菜刀,一手抓着半根舌头,冲我呲牙乐着。

    她牙齿腥红,嗓子也因为呛了血,笑的十分沉闷。

    还有一位,拉开卫生间的门,在水蒸气中逐渐显露身形。

    她下身正常,上身红肿脱皮至溃烂,两颗眼珠鲜红如血。

    她们目光尽头,都在我身上。

    我一把从后背抽出七星宝,感受着屋子里杀意四起,没着急动手。

    这三人说该死,其实不至于。

    可要说无辜,那更是不沾边。

    倘若没被童小雨所杀,她们自杀算枉死。

    可童小雨从中插了手,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三位算横死。

    瞧她们如今这个状态,我明白,她们和童小雨一样,已经无药可救了。

    山上人杀山上人,那是谨小慎微,勾心斗角。

    可山上人杀山下鬼,甚至比杀人还要容易。

    我直立起身,伸手招呼道:“一块吧。”

    鬼嚎声在我脑中炸开。

    一根上吊绳从头顶甩过,套中我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