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斯猜测泽兰并不想提及方才难过的事,他最好也别去询问太多。

    泽兰垂眸,手上的血大概是刚刚掐断海登喉咙时不小心沾上的。

    月光落在他的金发上,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衬得他整个人温暖又明亮,和染血的夜晚格格不入。

    “血快干了,不擦的话会不舒服的。”

    那块丝巾缓慢擦过指尖,柔软的布料浸透了血。

    泽兰想起第一次见芬里斯是在浴室里。

    那个炎热的下午,浴室里雾气腾腾。

    芬里斯正冲洗着自己的金发,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个悄悄端起一盆水的少年,小王子谢泼德想到待会儿要捉弄芬里斯,发丝就俏皮地翘起。

    泽兰正注视这一切,包括那个浑然不知满身泡沫的芬里斯。

    “哎嘿!我泼到你了!”谢泼德干了坏事就立刻跑开了。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就诊室?”

    芬里斯的声音将泽兰的思绪带回到眼前,泽兰和芬里斯还未这样面对面交谈过。

    “没事,不用。”

    泽兰俯身想将地上的书籍拿起,芬里斯也蹲下身去帮忙捡书。

    “快要下雨了,下节课是魔法理论学,我们要赶紧去教室。”

    芬里斯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瞬间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

    教授正拿着名册进行点名,亚瑟顿共和国接收了几个像泽兰这样的质子,这些质子都还是些孩子,亚瑟顿为了方便管理和监视,就让他们在共和国的学院中学习。

    当点名到泽兰·凯斯特雷尔时,周围也响起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他就是那个阿斯莱德帝国的质子,居然和我们一起学习。”

    “国际法律要求两国和平相处时要善待质子,但战争什么时候来临又有谁知道,不久后头颅挂城墙的事情还少吗?”

    “好像只是阿斯莱德帝国女王的侄子。”

    “只要是拥有了王氏的姓氏就是王储,拥有继承权,所以他也是有作为质子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