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姝撑着额头,有些困倦,声音犯懒,“夜色真美,好像能沿着这条路一直开下去。”

    “那我会很累。”

    “嗯?”韩姝疑惑看他。

    云昳那张脸上浮现出一些很少见的无辜,“车是我在开。”

    韩姝成功被这个冷幽默逗笑,云昳也在笑。她发现这男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丰富了。

    最初那种平静、冷峻、肃穆的表象被撕开,露出一些鲜活的柔软色彩。不知道继续撕开这层色彩,底下又会是什么。

    “和你在一起,总会觉得很放松。”云昳说,“看你下棋逗猫,发呆放空,或专注于某件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让我觉得很放松。”

    “是吗?”

    韩姝心想,可你完全没法忍受这个状态下被忽视的感觉,每次都会强行把我拽回去,让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你身上。

    “我也很享受和你聊天。”她说,“听你用各种各样的语气说话,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让我知道你并不全如其他人说的那样,反而是一个很有温度和深度的人。”

    “是吗?其他人怎么说我的?”

    “都说你很可怕。连云少几次提到你时也是满心敬畏。”

    云昳很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关于云暲的话,“那家伙什么时候敬畏过我……”他把这个话题迅速翻篇,“你不觉得我可怕就好,我更喜欢你不怕我的样子。”

    韩姝俏皮地说,“昳总不知道我的胆子特别大的吗?”

    当然知道。

    他已经完成试探,她也交出了完美答卷。

    “有人评价过你身上有种魔力吗?”

    韩姝歪歪脑袋,“什么样的魔力?”

    “让人想深入挖掘,克制不住靠近的神秘力量。”

    韩姝轻笑,“那有人说过昳总身上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吗?”

    “哦?”

    她的视线下移,停在他随意搭在中间扶手箱的手腕上,“一种平静的表层之下流淌着炙热的岩浆,让人忍不住想要纵身跃入,焚身与共的致命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