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舅去赶刘屯集,卖了一匹马,价格挺不错,便急着往家赶。

    秋日的余晖洒在乡间小路上,金黄色的光线让道路两旁的芦苇丛显得越发柔和。芦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辛劳与收获。小路蜿蜒向前,收割后的田野空旷而寂静,偶尔能听到远处村落传来的鸡鸣狗吠声。

    在这鸡鸣两省的地界,我二舅行色匆匆地走在小路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连同他的希望和梦想一同铺展在前方。他穿着朴素的衣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下午阳光的馈赠,也是他辛勤赶路的见证。

    随着太阳逐渐西斜,天边泛起层层橙红色,那色彩如同油画般涂抹在田野、树梢和小路上,小路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我二舅来到西城村西头,忍不住停下脚步朝村庄望去,可不是,那里正站着一个倩影。

    当我二舅来到西城村西头,花妮子正站在那里,她远远地就看见了我二舅,一瞬间,她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二舅的身影上,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一缩,像是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手指微微绞动着衣角,仿佛那是她紧张情绪的一个小小出口。随着我二舅走近,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那小巧的嘴唇被贝齿微微挤压,显得有些可爱。

    当我二舅抬腿向西城村走来时,花妮子的脸上瞬间涌满了羞涩。那羞涩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迅速染红她的双颊。她微微低垂着头,但目光却依然透过睫毛的缝隙,偷偷地朝着二舅的方向张望。

    她的双脚像是被定住一般,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向前移动几步,动作轻柔而又有些迟疑,仿佛是一只在草丛中小心翼翼试探的小鹿。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想要快点靠近,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二舅越来越近了,她的眼睛依然不敢直视二舅的眼睛,而是盯着地面,偶尔才会飞快地抬起眼,瞥一眼二舅,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那神态里充满了少女的娇羞和对心上人的丝丝爱意。

    我二舅摸摸口袋,抬脚向西城村大步走着,花妮子脸上泛起羞涩,也向前走了几步迎接着。

    我二舅看着花妮子,花妮子的脸绯红,却还是低着头说道:“还不赶快回家,家里知道你这个点该到家了吧。”

    我二舅说:“不急,这天还早着呢,我看着太阳呢。今天在集上卖得挺利索,半上午就把那匹青马卖了,我转了一圈就往回赶了。”

    花妮子看一眼我二舅说:“你看你,出门在外别赶那么急,你看你脸上都出汗了。前段时间收高粱,就够你累的了。”

    我二舅说:“我这不是想着到家里拐个弯,过来看看你,看见你我就不累了。”

    花妮子低下头,脸更红了:“看啥看,我不是天天晚上都过去纺线、纳鞋底吗。”

    我二舅一笑:“你是和我定了亲的,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不只是人和村,南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了,我过来看你,谁也拦不住,我看你是该着的。”

    花妮子红着脸说:“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喊,怪难听的。我知道今天是刘屯集,你肯定赶集去了,你回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点,我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了。”

    我二舅说:“要不说你是我媳妇呢,这就知道我***啥活了,知道我哪个点该回家。”

    花妮子推门进院,说道:“到了家里你可不能乱叫,羞死人了。”

    我二舅笑道:“我知道,背着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媳妇,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花妮子走到院内,喊道:“爹、娘,二仑过来了,过来看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