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进宫面圣却遇到了去司礼监的骆思恭,骆思恭压住了田尔耕,但田尔耕很不满。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田尔耕端坐在正堂主位上,聆听囚牢里传来的幽幽哀嚎。他喜欢这种声音,仿佛伴着惨叫品茶,茶香会更加浓郁。

    最后一口下去杯子见底了,田尔耕将茶水裹挟着入嘴的茶叶吐回茶盏,然后轻敲桌面:“来人,掺水。”

    审人审乏了的从五品副千户许显纯,刚迈进正堂便听见了田同知的呼唤。“给我。”他夺下衙役手里的热水壶,快步走到田尔耕身边。

    “大人。”许显纯稳稳当当把杯子给注满了。

    “你不去加紧审问,来这儿端茶倒水干什么。”田尔耕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几个乱党而已,哪里有伺候大人来的紧要啊。”许显纯极尽谄媚之能事。

    “留着你这张蜜嘴儿去勾栏舔勺子吧。”田尔耕把茶盏拿回来。“审出什么来了。咱们的邹寺卿招了没?”

    “邹寺卿嘴巴很硬。而且您也知道,他官儿大,也还没被革职,卑职怕给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许显纯整张脸上都写着“忠心耿耿”四个大字。

    “找张帕子给他洗脸啊。”田尔耕说的“洗脸”是指水刑。也就是在犯人的脸上蒙一块布,然后再往布上洒水使之窒息。这种刑讯方式不仅非常有效,而且没有伤害虐待的痕迹。“你仔细点儿别弄把邹寺卿给弄死了就是。”

    “遵命,属下这就去叫人往刑房里送盆炭。”许显纯会意,拱手领命。

    “刑房里还上炭,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啊。”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掌卫大人!”许显纯还没来得及回头,田尔耕就站起来迎上去了。

    “属下见过掌卫事大人。”许显纯比田尔耕还要恭敬得多。“属下给刑房上炭,是怕犯人在招供之前先冻死了。”

    骆思恭理所应当地坐到田尔耕的主位上。“审得怎么样了?”骆思恭没接许显纯的话茬,而是看向田尔耕发问。

    “大人放心。再硬的骨头也受不住诏狱的折磨。”田尔耕躬身回话道。

    “就是说没审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骆思恭直接揭破田尔耕话语里的小花招。

    “还需要些时辰。”田尔耕低下头,他以为骆思恭是来催进度的。

    “就这样了。别费太大劲,适可而止吧。”骆思恭抬手止住送茶过来的衙役。“不要株连太多。”

    “这?”田尔耕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骆思恭。“大人,这是为何?”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骆思恭翻眼斜视田尔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