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戏”孙月融问道:“这当中有什么好笑的吗?”

    “两卫的大官儿。鸟把子下边儿带俩球的男人,一点儿骨气都没有,说起话来比奴才还奴才”金忠简单地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月融默默地听着,直到金忠说罢,他也仍旧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孙月融举起茶盏,一口将盏中的白水饮尽,并问:“这个事情你报上去了吗?”

    “报了呀您老不是来查这事儿的?”会议之后,金忠立刻就把整件事情写成奏报,送到了司礼监去。所以当孙月融提到孙承宗的时候,他便以为东厂派人过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当然不是。”孙月融将空了茶盏递给小黄门。“去,再给我续一杯。”

    “是。”小黄门赶紧过来拿走他手里的空杯。

    “那您是来.”金忠的心里又开始泛起了嘀咕。

    “放心,别哆嗦。我要做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好好儿办差就行。”孙月融轻笑道。

    “是、是。”金忠心下了然,孙月融这显然是不打算跟他撂底了。但无论如何,只要东厂不是冲着他来的,那也就没什么所谓。

    “除了这个事情,孙中丞在天津还干了些什么?”孙月融确实改了主意,他原本还想着给金忠说点儿内情,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嘶”金忠吸了一口气,摆出沉思的样子。“丈田、屯垦、练兵、视察漕道水利,还有一些日常的庶务。”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带着你吗?”孙月融顺嘴问道。

    “这倒没有,奴婢也只是耳闻。”金忠摇头道:“非要说的话,孙中丞倒是带着奴婢去军营里看了一次操练。”

    小黄门端来大半盏温热的白水,本欲将之放到茶几上,但孙月融却伸出了手。

    孙月融从小黄门的手里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标营的军容如何?”

    “奴婢也不太懂兵操军阵,但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行伍整齐,操练有度,那些个当兵的泥腿子看起来也不怎么焉儿巴。”金忠说道。

    “那这个事,你也报上去了吗?”孙月融问道。

    金忠即答道:“没有。”这既不是大事,也无甚可怪可疑之处。因此,金忠从未有过将此事上报给宫里的念头。

    孙月融轻笑一声,说道:“你应该报上去的。”

    “为”金忠嘴巴一张,想问为何。不过孙月融既然有心提点,他也就忍了无谓的疑问,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光看金忠那表情孙月融就明白,金忠完全没懂他的意思。但孙月融也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他转头看向门口的小黄门,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