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世子到底在想什么?”这大半夜的摸黑来到这儿,又什么都不干,在一棵树下面发呆。云电摇头。“那棵树好像就是世子妃的许愿树吧。”“听说他们沈家人人手一棵。”宋恒越盯着树上的荷包,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飞起来把那个最新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他就看看。不做别的。打开荷包,宋恒越看着里面的四根竹条,神色不变,板着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微带一丝害怕。他一次的扫过前面三愿,想着第四根竹条也许写着他或者她。就着微弱的光,宋恒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的字,迟迟未动。心里面像是被一把刀凌迟千万次。“愿葬情思,得真我。”沈书仪能葬的情思有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宋恒越浑身发冷,拿着荷包的手抖着。呢喃一句。“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错过了明宣的生辰吗?”可他又想到了他从来没有佩戴过的荷包,以往从未精心挑选的生辰礼物,她生病时没有第一时间看望,还有其他种种。也许都是小事儿。想到今天他送出去却从没有被她打开过的礼物,他都是那么难过。那沈书仪呢。宋恒越手忙脚乱的把前面三根竹条放进荷包,看着那最后一根,他眼神挣扎。“葬情思。”好刺眼的字眼。他该怎么办?他到底对沈书仪是怎么样的感情。他还能做到以前心中所想的相敬如宾吗?可是只要一想到沈书仪会对他没有感情,他心里如同千万根针在扎。“也许不该把你放回去。” 宋恒越手指紧紧地捏着那根竹条。最后看到这满树挂着的荷包,宋恒越闭上眼,把竹条往荷包里一塞。在睁开眼上去把荷包挂在刚刚的地方。这是她的愿望。他不该偷偷拿走或者毁掉。就当没看见。宋恒越,你就当没看到。往外走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孤身立着,只最后大步向前,不曾回头。回到王府,宋恒越觉得腿有点软,躺在床榻上一夜睁眼到天明。听着外面的声音。宋恒越坐了起来,把那两个荷包轻轻地收拢放在枕头底下。随即又反悔,把荷包拆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里面的红布,像是要把所有的内容牢牢记在心上。最后他把荷包放回原来的盒子,轻轻的摸着那里面的头冠,发簪,腰带。拿出一张帕子把盒子上面的所有灰尘擦得干干净净,又把盒子摆放在办公的书桌上。只处理了两篇公文,宋恒越猛地放下笔,沉声喊道:“风雷,把这个盒子拿去放在库房里。”也许他不该看见。他不该有好奇心,毕竟沈书仪还是跟往常一样贤惠不是吗,这样就很好。这不就是他曾经想要的相敬如宾吗。第26章 欲邀书仪醉一场“世子妃,崔夫人送来了帖子?”“兰溪?”白露点头。“是的。”“拿来我看看。”崔兰溪是她的闺中密友,如今嫁到礼部尚书府赵家,其夫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如今还在科举,只不过已经是举人了。“闻道城北千秋岁,欲邀书仪醉一场。-崔兰溪。”沈书仪摇头失笑,这个崔兰溪。“拿纸笔来。”“久违芳范,时时葭思,既得相邀,醉又何妨。-沈书仪。” “送信的人还在吗?”谷雨捂嘴一笑,“在的。”崔夫人相邀,从来不写时间,只等主人家同意才会让送信之人告知相约之时。沈书仪摇摇头放下笔,“让她进来吧。”“拜见庆王世子妃。”“起吧,你家夫人可有说是什么时间?”至于地点嘛,城北,千秋岁,城西的秋合庄最出名的酒就是千秋岁了。“回世子妃,我家夫人说了,七月二十日,申时。”沈书仪想了想,点头。“带着信去回你家夫人吧。”崔兰溪最是文雅不过了。“芒种,送送客。”芒种连连点头,出了门之后又掏出一个荷包塞到那丫头手里。“拿着去买点好吃的,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多谢世子妃赏赐。”沈书仪:“今日都已经七月十五了。”“想来也不止喊了我一个人,应该有周扶茵,金秋笛,唐知简。”这几个都是她的闺中密友。几人年龄相仿,读书时又同读一班,感情自然更好。只是如今全部嫁做人妇,不像曾经一样自由了。回禀了庆王妃,沈书仪就能出门,庆王妃从不曾为难她。。“好好去玩,别担心家里,明宣我替你看着。”“好,多谢母妃。”能够出门去玩,沈书仪兴致高了很多,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城北,秋合庄是一个标准的酒家,不像酒楼一般,它的包间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各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