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九川走出大雄宝殿,冬日凛冽的寒风夹着雪吹过来,冻得人直哆嗦。

    她捏住了身上的火符,汲取里面传来的暖意,毅然往护国寺的后山走去。

    “也就是现在夜深人静又天寒地冻的无人敢走动,不然遇个人,怕是以为见鬼了。”将掣飘出来,蹲在她肩膀上,与她作伴。

    木鱼在塔内一阵涌动,也从塔中飘在前,瞪着阆九川肩头上的将掣:“白虎的灵识,怎么会跟着你?不对,这愚蠢的猫样子,我竟有些似曾相识。”

    将掣的毛都竖了起来:“你骂谁蠢?不是,你这只丑不拉几的木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阆九,木鱼成精了?”

    木鱼:“什么成精,吾乃罗勒法师常用的木鱼生出的灵识,你个蠢猫,有没有长眼睛?”

    “罗勒法师的木鱼?那都早就随着法师作古了吧,还生出灵识?还有,我不是蠢猫,我乃堂堂太白山的白虎王。”

    木鱼讥笑:“白虎王跟个小奶猫一样,毫无攻击力?真要笑死木鱼。”

    “那你这只死鱼就干脆死在猫爪下吧!”将掣被激得发出一声虎啸,凶悍的煞气向它扑了过去,我要和这只鱼拼了。

    木鱼:“蠢猫放肆!”

    梆梆梆梆。

    木鱼的敲击声不如一般轻缓平和,而是急而燥,如敲击人的灵魂,叫人眼前发黑,双耳刺痛。

    将掣不得已把凶煞气全部散发出来抵挡,并向对方攻击。

    “嗨呀,你这蠢猫,竟来真的!”木鱼的敲击愈发的急促。

    阆九川一边喘着粗气往上走,一边轻飘飘地说道:“一会引雷挨雷劈,要是撑不过去,我不会帮你们的,只管打个够,反正不打不相识。”

    木鱼一顿,这一收,它的灵识就虚得不行,到底是刚刚复苏,刚才才薅到点香火补了下,这一对阵,就虚了。

    “好鱼不和猫斗,吾先记着!”木鱼缩回小九塔窝着。

    将掣冷笑,道:“别记了,我们的团伙宗旨之一,有仇不留过夜,来战。”

    阆九川把它薅下来:“省口气吧,我们仨都是病弱残,就别自相残杀了。忘了告诉你,小九塔的器灵便是木鱼,是罗勒法师长年用的那个木鱼生出来的灵识,被他铸炼进塔中了。”

    将掣不解:“都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法器,罗勒法师那样的人物,他的木鱼日夜随他念经参禅,理应也沾了佛性,性格平和又慈悲才对,怎会是这样的无赖?别是假冒的。”

    “你才假冒,你才是冒牌货,你试试长年累月被血煞阴气给腐蚀看看,会不会沾邪性?我可记起你来了,你就是那只躲在那快死的母虎怀里嗷嗷待哺的小虎,当年还被罗勒法师点拨过了。怎么几百年过去,你只是个灵识,连个实体都没有了?”

    将掣在阆九川怀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