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菱无奈地摇摇头,上前将骡车上的两个大包一左一右扛在肩上。

    刚推开门,林月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阿菱,你总算回来了!”温暖的怀抱让沈长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孟氏也快步走来,目光在女儿脸上逡巡:“府衙那边为难你了?怎么眼睛下面都是青的?”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眼下的青黑,眉头紧锁。

    感受到母亲掌心的温度,沈长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没事,就是这两天没睡好。”说着,她从怀里掏出公文,“文书我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能启程。”

    孟氏闻言松了口气,眼中的担忧稍减:“那就好。”

    将公文送到陈子明手中后,沈长菱准备回房休息。刚到楼上就碰到了沈长河,她将沈长河一把拉到了角落。

    “长河,帮个忙。”沈长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四处张望。

    沈长菱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纸张因为贴身携带已经有些皱褶:“帮我把这个誊抄一遍,我这字实在不好看。”

    沈长河接过纸张,表情逐渐凝重。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他开始专注地誊写起来。

    随着内容逐渐展开,沈长河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笔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写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姐姐:“姐,你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不就是种大豆的方法嘛。”沈长菱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描淡写。

    “这里面的内容,从选种到管理,每一步都写得极为详细。”沈长河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这几张纸至少能换一个九品官做。”

    “什么九品官?”

    沈丰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把两人都吓得一激灵。沈长河下意识地挡住桌上的纸张,声音有些发颤:“大伯。”

    沈丰德眉头一皱,大步走来抽走了那几张纸。他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闪过震惊,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都上楼来。”

    很快,一家人聚集在孟氏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谁都没有说话。

    沈丰德将纸张递给沈丰年:“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弄出来的东西。”

    沈丰年接过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滚圆,手指微微发抖。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去,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沈丰年声音发颤,目光在沈长菱和沈长河之间来回游移。

    沈长菱抿了抿唇,正要开口,沈长河抢先说道:“是我写的。”

    “你写的?”沈丰德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就凭你那点见识,能写出这种东西?”

    沈长河被大伯锐利的目光盯得心虚,低下头不敢说话。